聽得到身後有徐向北喊他的聲音,直到最後聽不見,他才停下來。
壓抑的情緒在這個雨夜蔓延,徐向北,如果你在身後喊我而我沒有回頭,唯一的可能是我哭了。
耳邊想起小時候經常和徐向北的對話。
每次他都會問,「錯了麼。」
「錯了。」
「錯了該怎麼辦。」
徐向北總是毫不猶豫的就回答:「錯了應該改。」
一直都知道是錯的,為什麼走了這麼久,如今透支掉了所有幸福,我是哥你是弟。
徐向南伸手攔車,停過來的計程車兩束燈光下是紛紛不停息的雨和雪。他坐進車裡,抹了眼淚後,狠狠掐了一下自己,該醒了。
第四十六章
這世界上誰會預料未來事,可能再牛逼的人也沒有把握。
面對事情的敗露徐向南認,畢竟他明明知道是個錯卻還是要犯,結果怎樣他都該接受。
跟徐向北在一起的日子裡他不是沒心驚膽戰過不是沒想要收手過,可他卻沒有。一直走到父母都知道了的地步也是他不想看到的。
當天他從他喬梁哥那回來他媽就給他打了電話,沒有言辭犀利沒有痛恨責罵,是低三下四的商量。
徐向南握著手機的手都不聽使喚,他心裡難受,多方面的。他後悔,他自責,他不甘,他更不想放手。
可他沒有決定權。
徐文聽說了這事火速來到了大兒子這。一向脾氣大好的他進了門就對徐向南一頓拳打腳踢,如果不是同行而來的許耀陽最後護著估計他大有把兒子腿踹折了的意思。
最後都冷靜下來,局面變成了分開教育。
他媽和徐向北在喬梁那邊,他爸和他耀陽哥在他這。
徐向南絕對保持沉默,他知道所有的責罵和體罰他該受著。
他是哥哥,長兄如父,他有絕大的責任,起碼父母眼裡是這樣的。
其實在徐向南自己眼裡也是這樣的,如果當時徐向北表白時他能忍住了那股自私的悸動也不至於鬧成這樣。
他爸沒說什麼話,相比剛進門在氣頭上的衝動來說,坐下後就一直在安靜的抽菸,一根接著一根。
許耀陽也沒說話,安靜坐成生鐵雕像。
徐向南是站著的,他不敢坐,他站在離他爸不遠的地方不出聲的看著他爸抽菸。
從小到大他爸沒打過他,這是第一次。他爸也老了,鬢角都花白了,小時候經常背著他的背都有些彎了,卻還在為這個家奔波。
還不是因為他這個長子沒什麼能耐,工作五六年了也沒能讓父母減減負擔,反而出了這麼一丟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