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並沒有。
徐向南害怕再像那天晚上似的吐出來,所以只喝了幾口湯。胃裡添了少量東西後他就接著躺著,屋裡太安靜他反而不自在。
他知道自己肚子是弄了個窟窿,當時在車廂里昏死之前不是沒看到那麼多血。
等那個給他扎手針的護士出去後,等他爸和徐向北去交醫藥費後,他用另一隻沒帶手針的手試探著移到腹部平行偏右側想摸摸。
喬金玲把兒子的手又放了回去:「你別亂動,別讓刀口感染了。」
刀口?徐向南有些懵,他當時只記得腹部被什麼東西扎進去了,不記得右邊位置有傷口。他笑:「什麼刀口啊媽,怎麼會在這面。」
喬金玲一聽兒子這麼問,眼淚就來了,也沒打算瞞著:「兒子,你傷到了脾臟,傷的太嚴重只能摘除保命。」
徐向南微微怔,看他媽哭的傷心,他繼續笑著:「媽你看你咋又哭了,我又沒什麼大事,摘除就摘除了唄。」
「哪有說的那麼簡單,」喬金玲抽泣:「脾臟摘除了以後你的免疫力就特別低,哪怕感個冒你都會比一般人要難受……」
「行了媽,」徐向南拍拍他媽的手:「別擔心,你兒子強著呢。」
屋裡就剩他們母子倆,一個坐床邊哭,一個躺床上安慰。
「你手術時急迫,是你弟給你輸得血,這時候我才知道兩個兒子的好處,」喬金玲哭的低沉:「我的兩個寶貝兒子都躺在手術室里我這心一直吊著。最後你們都沒事,媽就放心了。」
徐向南聽到是徐向北給他輸得血後心裡有莫名觸動。他現在血管里流著的就有徐向北的血。那種歸屬踏實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喬金玲越說情緒越激動:「兒子,只要你把病養好,媽什麼都不要求你了。只要你能好好的活著別的什麼都不重要,沒有什麼比你健健康康開開心心的活著更重要。」
徐向南心裡一緊,這次他的意外看來給他媽刺激不小。
喬金玲抹了抹眼淚,「這兩天媽都跟你爸說了,等你出院了你什麼也不用做,班不用你上了,回家來媽養著你,你不想結婚就不結婚,你呀……你們兄弟倆若非分不開媽都不管了,媽都想開了,這也許就是命,媽再也不強迫你們幹什麼了。我兒子能好好的就好啊……媽真的受不了你們哪個出什麼事,那是在媽心上割肉啊……」
徐向南雖然疑惑他媽突然改觀如此之大,但沒時間思考,他聽的濕了眼眶,鼻子發堵,「媽,別說了。我沒事,這次是意外,我以後一定好好的不讓你們擔心。」
等徐向北和他爸回來時就看到娘倆都哭哭啼啼的。徐向北抽出紙巾遞給他媽後又幫著他哥擦眼淚。
徐文嘆氣,對妻子說:「別哭了,你把孩子也整哭了,他不能情緒激動。」
徐向南閉上眼睛緩了會兒睜開眼就笑了:「爸媽,你們別惦記,我肯定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