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赫看了眼屏風後倒映的窈窕身影,勉強勾了勾唇,聲音嘶啞,「怎麼不出來?」
沈安安吸了吸鼻子,仰頭抑制住淚水沒有落下來。
「安安。」
「嗯。」她整理了下儀容,才走了出去。
沈長赫瞧見她泛紅的眼,心口頓時一軟,「大哥沒事,你哭什麼?」
沈安安別開臉,語氣冷然,「那個恩將仇報的混帳東西,我就不該救他。」
她恨的咬牙切齒。
沈長赫愣了愣,反應過來她是在罵四皇子蕭淵,麵皮抽動了下。
「都退下吧。」
「是。」屋中丫鬟小廝齊聲退了下去。
沈長赫說,「若是你不救他,大哥就不是挨幾板子那麼簡單了,恐怕命都得搭進去。」
「南華街那麼大動靜,禁衛都渾然不覺,確實是大哥失職,你的功不能抵我之過。」
沈安安不說話,卻將不服氣都表現在了臉上,「是他下令打的你嗎?」
沈長赫點頭,「四皇子罰的不重,也是為了堵悠悠眾口,若是等皇上下令,遠要比這重的多。」
沈安安用鼻音應了一聲。
「娘讓我負責施粥事宜,接下來恐會沒時間來看你了,你在家裡好生養傷。」
「好。」沈長赫摸了摸她的頭。
沈安安乖巧的垂頭,等他摸完才起身離開。
「姑娘,夫人和大公子好像都喜歡摸您的頭。」墨香笑著說。
沈安安「嗯」了一聲,以前,她總覺得他們是將她當小孩子看,可後來才懂,那是疼愛的表現。
秋風蕭瑟,青石小路卻被打掃的很乾淨,一片落葉都瞧不見。
她很怕冷,只是初秋就緊閉了門窗。
次日,她起了個大早。
墨香給她梳妝打扮,「雖說是秋季,陽光不算炙熱,但風吹日曬的,還是要多塗一些雪膚膏,姑娘皮膚細嫩。」
沈安安點頭,任由墨香指腹在她臉頰與手背上揉開按壓。
雪膚膏帶著淡淡香氣,塗上十分柔嫩,泛著光澤。
沈安安一直都十分注重保養。
她仔細看了眼銅鏡中那張芙蓉面,扯唇一笑。
這麼漂亮的一張臉,她上一世怎麼就沒發現呢,只一股腦的捧著蕭淵。
嘖,那個狗男人,哪裡配呢。
墨香從妝匣子裡拿出了一套紅寶石頭面,要為她簪上,沈安安偏頭,從裡面挑了一支不起眼的玉簪遞給她,「用這個。」
墨香一怔,「姑娘……」
這個玉簪是姑娘所有首飾里最為下乘的了,質地灰撲撲的,就是小官家姑娘都瞧不上。
「今日施粥,是救濟流民,不是參加宴會選美,打扮的太過奢華沒有好處。」
永遠都不要在極端的環境下考驗人性。
墨香給她簪上了玉簪,又從匣子裡拿了一盒胭脂,指尖點了一點,給沈安安塗在了唇瓣上。
清水出芙蓉,這句話襯今日的沈安安再合適不過。
「大姑娘。」
一路上,下人們都齊聲問好。
沈安安笑著沖他們點點頭,收穫了不少好感。
府門外,管家早備好了一切等著了。
「大姑娘,今日的米麵已經運過去了,您過去就能開始了。」
「嗯。」沈安安提起裙擺上了馬車。
管家帶著一眾婆子小廝跟在後面。
說是負責施粥,其實根本用不上她插手,一切事宜都有管家親自盯著帶人做,沈安安只是露個臉而已。
不止是沈家,其餘家也都是這麼做的,唯一不同的是,端侯府的端三姑娘。
心地善良,蕙質蘭心,不忍百姓受苦,親自下場幫忙。
上一世時,可是名聲大噪。
當然,有一半是沈安安犧牲自我,捧出來的。
東街和南華街的岔路,馬車又一次停了下來。
沈安安知曉,是和端三姑娘的馬車遇上了。
不過這一世,她並沒有和蕭淵定親,那端三姑娘怎麼依舊不依不饒。
嘖,想來是因為皇上有意給二人指婚吧,那位小肚雞腸的三姑娘心裡不痛快了。
「姑娘……」管家剛一開口,沈安安懶散的聲音就響了起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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