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dashmdash實在是愚蠢。
如今想想，這也是吃了沒有學識的虧。因為不會講大道理，便只能通過不甘示弱的頂嘴和跪下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糟糕的是，母親卻會講道理，更糟糕的是，她還挺吃母親講的這套道理。
她搖搖頭，第一次沒有依著母親的意思跪下去，而是神情不變，對著朱氏講出上輩子不懂說的道理，ldquo難道母親也覺得我生於蜀州，長在蜀州是我的過錯麼？所以連祖母不曾因我說蜀音而怪罪，我便要感恩戴德了？rdquo
ldquo難道大伯父和二伯父戰死在蜀州，蜀州人便連活也不能活了？rdquo
ldquo難道祖母信奉道祖，就要全天下的人都跟著信奉了？rdquo
她說著說著失笑起來，ldquo或者說，母親也覺得祖母要將我師父挪去道觀里供奉是對的？rdquo
她微微嘆息，ldquo母親，你明明也知道，換個人來，祖母就不敢說這種話了，即便要說，也是在道觀里多點四盞燈，兩邊祭拜，而不是讓我直接挪了長明燈過去。rdquo
她說到這裡突然抬頭，一雙喜惡分明的眼睛靜靜的看著朱氏：ldquomdashmdash我長在市井之中，自小貧困，需看人眼色討一口飯吃，自然懂得人心高低。rdquo
ldquo我自然也懂得，這是祖母欺負我不敢反抗，也是看準了母親不會幫我。rdquo
而後頓了頓，自嘲一笑，道：ldquomdashmdash畢竟在路上，你踢了一腳乞丐，誰也不會管。rdquo
蘭慧在一邊聽得已經濕了眼眶，完完全全站在了六姐姐這邊。朱氏下意識要反駁，卻又啞口無言，更有些羞愧，面上也下不來台，她只能溫柔勸誡道：ldquo你這個孩子，實在是想多了，你祖母沒有那個心思。rdquo
又說，ldquo這事情其實簡單得很，只要你低個頭，認個錯就過去了，何必要僵持著，你是小輩，跟你祖母作對能有什麼好處？rdquo
她說完這句話，本以為蘭山君會再次說上幾句，她都做好繼續勸說的準備了，結果卻見她怔怔半晌，突然輕笑了一聲：ldquo好吧，我還是不討母親的喜歡。rdquo
她以為二十六歲的自己來活十六歲，母親是喜歡的。但上輩子的母親就不喜歡她的二十六歲，這輩子怎麼可能突然就喜歡上呢？
好在二十六歲的她已經不是那麼介意母親的歡喜了。她便笑了笑，回道：ldquo雖沒有好處，但也沒有壞處。rdquo
至少是沒有憋屈得跪下去，委屈得回去哭了。
朱氏便久久的盯著她，而後唉聲嘆氣，ldquo山君，我原本以為你言行溫和，是個柔婉的姑娘，今日一瞧，你這脾性倒是倔得很。你如此犟，不會低頭，將來肯定要吃虧的。rdquo
第10章 偏我來時不逢春（10）
這句話在她出嫁之前，母親也曾對她說過。
如此看，她這個性子，也算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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