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這話的意思露出來,想著壽老夫人應該是知難而退了,誰知道她笑著道:ldquo傻丫頭,你家如今還剩多少人在朝為官呢?又有多少人得齊王賞識呢?rdquo
朱氏雖然不曾了解過外頭的事情,但大概也能知曉一些,見老夫人問這個,便羞愧道:ldquo家中子弟helliphellip俱都平平無奇,沒有得到齊王的賞識。rdquo
壽老夫人一副掏心掏肺的模樣:ldquo我這把歲數,本是不管這些事情的,只是我老了,舊人入夢,便總夢見你的母親。當年你母親是何等的風采mdashmdashrdquo
朱氏想起早逝的父母,不由得紅了眼眶,ldquo若是他們沒有早早離去,我哪裡需要受這種苦。rdquo
壽老夫人掏出帕子給她擦眼淚,ldquo好孩子,麗娘,我知道你的苦。自家人不說兩家話,我是里子做了寡婦,你是面上做了寡婦。寡婦撐著一家子人,有多不容易,我還能不明白?rdquo
朱氏這麼多年,哪裡有人這般寬慰過她,她哭道:ldquo老夫人,還是您懂我。rdquo
壽老夫人撫摸她的背,ldquo哭什麼?你能做到現在這般,將兒女教養成人,實在是不容易了。rdquo
她道:ldquo只是家中無出頭之人,哪裡好去親近那些天潢貴胄?與其在眾多奉承中做個馬前卒,不如只守著鎮國公府的門楣過日子。rdquo
ldquo鎮國公府也不差啊。rdquo
朱氏心裡是認同的,她也覺得不差,ldquo不說別家,只說宋國公府,幾十年前,哪裡能跟咱們比?rdquo
壽老夫人和氣的點點頭,ldquo麗娘,我今日也是討人厭來了。我勸勸你,鎮國公府萬不可再去齊王,魏王,皇太孫等人面前轉了。rdquo
她欲言又止,ldquo阿璋這個孩子,我瞧著並不是那般的圓滑,這孩子實誠,本分,在那些人精面前肯定是要吃虧的。rdquo
朱氏更認同了,感激道:ldquo您這是拿我當自己的孩子才說這話。rdquo
壽老夫人:ldquo我不拿你當自家孩子,還拿誰呢?我也沒幾天活頭了。rdquo
她說,ldquo在走之前,我就想把自己跟前這些事情都歸置好。若是去年沒碰見你,我也就不說了,可碰見了,我心裡總放不下。rdquo
於是從鎮國公府的從前說起,從朱氏的母親說起,說得她眼淚連連,幾乎是忘卻了蘭山君的婚事。
壽老夫人:ldquo好處沒有得到多少,倒是把自己綁在上頭了mdashmdash何必呢?rdquo
朱氏小聲道:ldquo是,齊王府對我們並不熱絡,我家四弟其實也隱隱有這個意思。rdquo
如今局勢越發不好,他們還是不摻和進去的好。
壽老夫人:ldquo你們能如此想,可見是沒有被權勢迷住眼睛。rdquo
又是一頓夸,朱氏不好意思的臉紅起來,ldquo您這是真心實意的為我著想。rdquo
壽老夫人舊話重提,ldquo我看中山君和清梧的婚事,也不是故意讓你為難。rdquo
她說:ldquo若是你去說山君的婚事,未免要得罪齊王府。可我去說,去陛下和皇后面前說,這就不同了。一切事情,推到我身上,好嘛,誰要說什麼,就來跟我說,我一個死老太婆怕什麼?rdquo=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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