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梧遲疑的點了點頭,但卻自然而然的就帶著寬慰的語氣道:ldquo我們天天鑽這些事情,當然是能想到的。rdquo
蘭山君突然笑了笑,ldquo你說得對。rdquo
她道:ldquo多謝你了。rdquo
郁清梧等了等,沒等到她說清梧兩個字。心中還是有些可惜的,他以為她會說:ldquo多謝你了,清梧。rdquo,又或者是:ldquo清梧,多謝你了。rdquo
結果什麼都沒有。
缺了兩個字,好像他的心都漏了一處,讓他愁腸情不自禁的百轉起來,恨不得繞成麻花。這種情緒僅僅是幾日,他已經熟悉起來。知曉自己又在無端希冀了,便又打起精神道:ldquo你自己找的邸報肯定沒有我的全,你想要什麼,就跟我說,我那裡都有。rdquo
就是沒有,也是能給你找到的。
他如此誠心,蘭山君很是感激,自然要投桃報李,問:ldquo你今日去上值helliphellip還好嗎?rdquo
其實是不好的。天地君師,他叛了師,無論內情是什麼,都是要被人戳脊梁骨。他不敢讓山君擔憂,卻又不敢什麼都不露,讓她猜測,便笑著道,ldquo脊梁骨在我的血肉裡面包著,他們要把我戳痛,就要切開我的血肉mdashmdash可他們又不敢舉刀。rdquo
他道:ldquo真正對我舉刀的,倒是不會對我說這些。他們也恨鄔閣老呢。如此,恨我的人不會來當面罵我,罵我的人又與我無關痛癢,於是這一天下來,倒是挺自在的。rdquo
蘭山君的眼眸便柔了起來。
人要豁達到什麼地步,才能用詼諧自我寬解呢?
她忍不住道:ldquo矮人看戲何曾見,都是隨人說短長。他們說的話,你不用在意。rdquo
郁清梧縱然今日有氣,也被她這句話安撫好了,方才的愁腸轉啊轉,又轉了回去,腸子直直的,直言道:ldquo山君,你不用擔心我,要是他們罵得狠了,我也會罵回去的。rdquo
蘭山君卻見他有談性,便想多問些話出來。
她心中其實有許多疑問。
她先問:ldquo你與皇太孫helliphellip如今算是什麼樣呢?rdquo
郁清梧依舊沒有瞞著她。
他說,ldquo我本是要跟隨鄔閣老的,所以即便在淮陵,也只有親信,沒想著培養自己的勢力。鄔閣老之事又發生得太快,短短時間,我也沒有別處選擇。rdquo
ldquo我與太孫,因上一輩有幾分牽扯,我正好可以攀附上他,請他庇佑,他又對我有利用之心,便一拍即合了。rdquo
他以為她在擔心自己,於是趕緊笑了笑,ldquo山君,你不要擔心我,我心裡有數的。rdquo
以前覺得死了也關係,現在卻想活著。不然他死了,她就要去做寡婦。
寡婦門前是非多,她這麼個性子,是個怕麻煩的,以後怎麼辦呢?
他本不該答應她的,但人這輩子,越是沒有什麼,便越想得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