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慶川不懂了,ldquo那你想做什麼?rdquo
郁清梧看著他,突然道:ldquo閣老還記得,你從小教我的一首詩嗎?rdquo
鄔慶川不記得了,皺眉問:ldquo什麼詩?rdquo
郁清梧看著他,緩緩道:ldquo領馬易,養馬難,妻子凍餒俱尪孱。若有芻豆且自餐,安能養馬望息蕃。rdquo
ldquo平原草盡風色寒,羸馬散放聲嘶酸。忽然倒地全家哭,便擬賠償賣茆屋。rdquo
ldquo茆屋無多賠不足,更牽兒女街頭鬻。鄰翁走慰不須悲,我家巳鬻兩三兒。rdquo
鄔慶川怔怔,ldquo你還記得這首詩呀。rdquo
郁清梧靜靜看他,ldquo閣老教的,我都記得。rdquo
他笑了笑,ldquo閣老怕我年歲小忘記,親自帶我去看過養馬的人是如何賣兒賣女的,我見過那般的慘狀,便跟您說,將來,若我有用,能少死一個人,就少死一個人。rdquo
那時候先生很是高興,道:ldquo你有這般志向,我真是拜謝老天。rdquo
郁清梧聲音清朗:ldquo這些年,我自己在蜀州為官,看見的東西就更多了。rdquo
他盤腿而坐,ldquo閣老,要聽一聽嗎?rdquo
鄔慶川坐了下去。
郁清梧:ldquo您曾教我,這個王朝病了。我年幼的時候只記得病之一字,卻不懂得其中滋味,等我懂了,又發現病得太重,猶如腐爛的柑橘,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外頭看著太平盛世,但你我都知道,這樣的王朝,再經不起一場戰亂。rdquo
鄔慶川沉沉開口,ldquomdashmdash所以你著手在馬字上?rdquo
郁清梧點頭:ldquo朝廷官員冗雜,太僕寺更是混亂。又因這是養馬的地方,等閒人嫌棄,於是每每有人貶謫,竟都往太僕寺來。久而久之,他們良心好的,只是不作為,良心壞的,貪了用了,竟然也無人去查。rdquo
ldquo可是行軍打仗,騎兵是必須要有的,馬也是必須要有的。rdquo
他道:ldquo本來朝廷馬匹,有三種法子。官牧,茶馬互換,民間養馬mdashmdash但官牧因藩王占著而廢了,茶馬因茶葉走私廢了,如今,只剩下一個民牧。rdquo
ldquo可是民牧,最開始本就是自願的。但前兩者廢了,後者就成了強制。rdquo
ldquo閣老也知道,從這之後,壓在百姓身上的馬政便更加嚴苛。只要百姓種了朝廷的地,便要幫著養馬,一年交上一匹或數匹。若是交不上,便要賣兒賣女去買馬補上。rdquo
最初,賣兒賣女的也沒有那麼多,可隨著朝廷要的馬越來越多,官員借著牧馬貪污越來越多,賣兒賣女的便成了常事。
他搖搖頭:ldquo當然,這些,閣老比我懂。是閣老教我:馬政之害,有編審之害,雜役之害,歲例之害,賠償之害,輪養之害mdashmdash於是,養馬的人越來越窮,更有些地方揭竿而起。rdquo
ldquo當年,鎮南將軍段伯顏不是還去鎮壓過這般的反賊嗎?rdquo
因為親自見過是他們是如何成為反賊,如何一步步走向ldquo活命rdquo之路的,所以段伯顏才說,ldquo山川之險阻在於內,不在外。rdquo
郁清梧依舊這般認為,語氣逐漸激動起來,ldquo鄔閣老mdashmdash百姓已經民不聊生,路邊白骨累累,從不曾有碑。而因苛政,交上的馬足夠,這些苦難便被朝廷視而不見,甚至,他們拿命換來的這些馬匹被拿去販賣,以補朝廷空虛,興建行宮,奢靡辦宴。rdquo=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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