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省呢？
有些沒必要的官職就不用留著了。
太僕寺並不算皇帝和眾人眼中光鮮重要之地，削去一些職位無關緊要。
但對於郁清梧來說，卻是邁出了第一步。
他的手在那副升官圖上慢慢移動，ldquo山君，也不知道要多久，犧牲多少人才能贏。rdquo
蘭山君眸光黯淡下去。
要很久。
第二日，蘇老大人的屍體被裝進了棺材裡，蘇姑娘卻一直沒有音信，直到第五天才回來。
她風塵僕僕，背著一個藥箱進了院子裡。
倒是沒有哭。就那麼跪在蘇老大人的棺材前燒紙錢。
蘭山君給她倒了一杯水，輕聲道：ldquo節哀。rdquo
蘇姑娘知曉她是誰，善意的道謝。而後搖了搖頭，ldquo我沒事。rdquo
蘭山君：ldquo你helliphellip還會離開洛陽嗎？要是不離開，就跟我helliphelliprdquo
蘇姑娘艱難笑了笑，ldquo還要走的。rdquo
蘭山君遲疑問：ldquo你去哪裡？rdquo
她怕這個小姑娘會出事。她是受了蘇老大人情的，便更想要還一份恩情給蘇姑娘。
蘇姑娘便回道：ldquo馬有瘟病，我得去治。人也有病，我要去醫。rdquo
蘭山君聽見這話，一股酸澀之意湧入心頭，看看蘇老大人的棺木，再看看她，問，ldquo那，馬治好了嗎？rdquo
蘇姑娘：ldquo馬治好了，但人沒有。rdquo
蘭山君拿紙錢的手頓了頓：ldquo是人的病更難治一些麼？rdquo
蘇姑娘搖頭，ldquo不是。rdquo
她低頭給阿爺燒紙錢，ldquo人不是病死的。是餓死的。rdquo
蘭山君慢慢的睜大眼睛，良久問：ldquo那你還去嗎？rdquo
蘇姑娘笑笑，ldquo去的。還有很多地方有馬瘟。rdquo
而後又道：ldquo郁夫人，我知道你。我阿爺跟我說過你。rdquo
ldquo你和郁大人都是好人，如果我回不來了，你能不能幫我清明時節，祭拜祭拜阿爺啊？rdquo
蘭山君就坐在那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想，她最開始，其實只是恨宋知味和齊王，她的恨意很小，只落在兩個人身上。而如今，她的恨意開始蔓延。她恨上了整個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