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山君沒有拒絕,坐在了地上,關切問,ldquo太醫可說了什麼?rdquo
皇太孫便將剛剛之事說了一遍,他咬牙切齒,ldquo若不是有蘇合香在,他們必定是以風寒急病糊弄過去!rdquo
蘭山君卻思索片刻,問道:ldquo陛下逼迫殿下去長樂宮時,若是我與郁清梧不在,殿下欲以何人守在太孫妃的身邊?rdquo
皇太孫一愣,不假思索的道:ldquo元娘與我的乳母,孫嬤嬤。rdquo
當時蘭山君不在,就是孫嬤嬤帶著兩個孩子。
蘭山君知曉孫嬤嬤。她來東宮久了,也認識這裡的宮女太監們。孫嬤嬤便是東宮裡面的大嬤嬤,無論是庫房還是其他,都是她在管。
蘭山君倒吸一口涼氣。
她不敢懷疑,卻也不能不懷疑,輕聲道:ldquo殿下,若是有人做局,先以太孫妃昏迷不醒為由,猜中陛下心思,請您去長樂宮逼請皇后,等您回來時,太孫妃已斃命helliphellip您會懷疑孫嬤嬤嗎?rdquo
肯定是會懷疑的。
皇太孫心中越發淒楚,ldquo若孫嬤嬤是陛下和齊王的人helliphelliprdquo
蘭山君不說話了。
她道:ldquo您查了那麼多人,何妨多查一查她呢?rdquo
皇太孫沉默良久,點頭道:ldquo真是四面楚歌。rdquo
蘭山君便想到了上輩子。
彼時若也是今日的情形mdashmdash皇太孫跪求皇后來東宮,但等皇后來時,太孫妃卻病故了。
他應當是沒有見到太孫妃最後一面的。
她的眸光越發悵然。越是推衍當年之事,便越會發現,他們這群人,其實被齊王算得准準的。
太孫妃那般死去,不見最後一面,太孫回過神來,必定會追查孫嬤嬤。
孫嬤嬤會是皇帝的人嗎?
若她的揣測是對的,那在當時情形之下,太孫赤腳單衣回來,定然是不理智的。
她輕聲道:ldquo齊王的心計,很是厲害。rdquo
太孫深覺如此。他鄭重的起身,朝著蘭山君行了一禮,ldquo我,行盡三叩九拜之禮也不為過。rdquo
蘭山君起身,也回了一禮,眸光溫和起來,ldquo不用謝的。rdquo
因太孫妃活著,她的命才顯得踏實。
她這兩年一直鬱結於心的氣又出去了一些。
兩人相對而坐。不再說太孫妃,而是默契的說起了段伯顏。
皇太孫問,ldquo你是什麼時候知曉helliphellip他的身份?rdquo
蘭山君:ldquo我在郁清梧那裡看見了他的字。rdquo
皇太孫:ldquo原來如此。rdquo
他安慰道:ldquo你不用怕,我會護著你。rdquo
蘭山君卻沒有立即開口說話,等開口時,只說了五個字。
她說,ldquo我要殺齊王。rdquo
皇太孫微微一愣,ldquo你說什麼?rdquo
蘭山君一字一句認真道:ldquo我要殺齊王。rdquo
皇太孫不知為何,汗毛豎起,一股不知道從何而來的熱流湧入了心田,讓他周身的防備在此時卸掉,他幾乎是追著問道:ldquo是要為舅祖父報仇嗎?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