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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山君和郁清梧剛從東宮回來。
因出宮的時候淋了些雨,身上的衣裳有些濕。錢媽媽立刻叫人去燒洗澡水。
蘭山君本覺得不用,錢媽媽卻道:ldquo別瞧著天熱,以為濕衣裳在身上燥幹了沒事mdashmdash等你們老了才知曉錯!rdquo
兩人乖乖洗澡去了,順帶洗了頭。
郁清梧的書房如今是兩人常來的地方。於是飯沒吃,剛洗好,蘭山君就去了書房跟他商量事情。
ldquo十萬兵馬,即便有五萬是空的,便還有五萬。rdquo
她道:ldquo蜀州不是才三萬麼?按理來說,是不該輸的。rdquo
郁清梧坐在她的對面,隔著案桌道:ldquo蜀州險峻,一直是段將軍在那邊。鎮國公貿然過去,有所不適也是有的。rdquo
他拿出邸報,在上頭圈出一個名字,ldquo齊淮景mdashmdash當年就是他牽頭造反,鄔慶川曾經評價他是一個奇才。此人出身世家,卻一直喜歡跟賊寇為伍,當年僅僅用五千人馬,就拿下了一個城池。rdquo
對上這樣的天縱奇才,吃了敗仗,也能理解。
蘭山君擰眉思索再三,點頭,ldquo這裡,我暫時不想。rdquo
她也從案桌上拿出一張紙,道:ldquo咱們就想,鄔慶川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件事情,又或者是,他為什麼要讓倪家進牢獄裡面去?rdquo
倪陶一直幫著皇帝做事,已然不是一日,為什麼鄔慶川要在現在動他?
動了倪陶,皇帝那裡勢必就會驚動。
她的筆慢慢寫下幾個名字,ldquo皇太孫,齊王helliphelliprdquo
ldquo先太子,段伯顏。rdquo
她沉默不語,ldquo皇帝會因為倪陶想起從前?rdquo
想起的從前的事,就會想起從前的人。
她用筆一個一個又劃掉紙上的名字,ldquo最會想到的,應是老和尚吧?畢竟,這幾年,他一直都在念叨。rdquo
郁清梧也有些看不懂了。
他道:ldquo引著我去尋倪陶做假帳的事情?揭開當年的真相?rdquo
ldquo我若是知曉了沒有揭開,他便來譏諷我?rdquo
蘭山君沉思:ldquo若是沒有我的身份,即便你去問皇太孫空餉的事情,他也是不說的。rdquo
ldquo那你就要靠著自己去查mdashmdashrdquo
她邏輯清晰,將那些不太相關卻又有千絲萬縷的事情連在一起,編織出一個蜘蛛網,希冀從裡頭找到蛛絲馬跡。
但她的眼神卻慢慢變得迷茫又空洞,好似又陷入了噩夢之中。
這已經成為一個習慣。
她習慣這樣去推敲事情,依舊沒改過來。
郁清梧佩服她縝密的心思,卻又心疼她現在的神情。
他深知此刻不能叫醒她。
她正在她的夢裡,他只能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