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dashmdash這種感覺，他是知道的。
郁清梧隱隱不安，急忙遞過去一張帕子。蘭山君接過卻沒有擦眼淚，只看向老鎮國公：ldquo此事，除去你們，還有誰知道？rdquo
老鎮國公：ldquo這般不可言說的事情，除去陛下和為陛下出主意的人，其他人本應都是不知情的。rdquo
ldquo但最後若是段伯顏知曉，倪陶也知曉helliphellip那可能在元狩三十一年前就已泄露出去，應還有其他人知道。rdquo
可顯然而見，這些人無一例外，都保持了沉默。
他嘆息一聲，ldquo我本也是不該告訴你們的。但helliphellip倪陶寫了這三個字，我又怕你們不知情，被別人陷害了去，反而不好。rdquo
他說完沉默許久，而後喃喃道：ldquo我已是將死之人，若沒有其他的機會，今日，恐是我們見的最後一面了。rdquo
ldquo也好helliphellip能在最後把真相說出來，我也helliphelliprdquo
他本想說無愧於心，再沒遺憾八個字，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怎麼可能問心無愧呢？
在最後的時刻，他沒有保住那些被抓來的老弱病殘，而是讓他們穿著破破爛爛的鎧甲，死在了戰場上。
他也沒有保住自己的兩個兒子，沒有帶他們活著回來。
他更加對不住列祖列宗，讓鎮國公府從他手裡自此敗落。
而死而無憾四個字，更加不可能落在他的遺言裡mdashmdash死去的人沒有名字，而殺人的兇手高高在上，依舊拿著筆塗抹天下百姓的性命。
這算什麼死而無憾？
老鎮國公怔怔道：ldquo人之一字，一撇一捺，本就艱難得很，只有上半身是合在一塊的。但我曾見過mdashmdash見過他們被砍成兩半，屍首分離mdashmdash那，也就稱不上為人了。rdquo
所以，他有罪。
他跪在三清面前，確實是在贖罪的。
四老爺早已泣不成聲，大悲道：ldquo父親！您怎麼不說出來helliphellip您要是當年說出來多好。rdquo
老鎮國公搖搖頭，ldquo當年，等我好不容易戰勝，穩住了蜀州之亂，太子一黨卻只剩下了皇太孫一個人。我當時便有猜測，此事可能跟齊王有關，便不敢宣揚出來，怕陛下惱羞成怒，把皇太孫也廢了。rdquo
ldquo那時候皇太孫才八九歲，魏王也還沒有起來，我不敢賭這一步棋mdashmdash我只能回來跟陛下說，願意侍奉三清，永不出道觀。rdquo
這只是最開始的無奈之舉。
他本還有心思翻出此事的。但錯失了良機，卻已經來不及了。
他只能在這個道觀裡面熬，數著日子熬。=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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