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勁的太陽穴血管暴漲。
原本已有三分情動的眼眸倏然變得陰鷙,戾氣如冷霧般將迸射而出。
林翹被他的怒意緊緊包裹掙脫不開,唇角卻慢慢勾起。
趕在他瀕臨翻臉的邊緣,大膽的揪住他的衣領往下拖拽,又俯下身來,軟唇觸碰尋覓喉結,一口一口地舔舐那令人醺醉的甜膩。
紅酒的氣息與她的脂粉氣交織在一起,越發勾的他沉沉喘息。
身體最原始的悸動,緊張,崩潰,神往,終將把迷失其中的靈魂指引到它該去的地方。
她感受到他發起狠來,只勉力承受,諷刺笑道:「是你要吃罰酒的。」
他直視著她的眼睛,說道:「這才不是罰酒,你知道我最不想要的懲罰是什麼。」
是的,她知道。
按照常理來說,她應該狠狠把他推出門外,他越是想要,她越是不給,這才是懲罰。
她最開始本來也想這麼做,但後來她放棄了。
因為繞來繞去的心思,只應該出現在情侶之間,她還懶得用對男友的態度來處理他們之間的事情。
何況她置氣,本身也只關乎工作,並不與他們的私事相干。
潑他一身酒水,算消了氣。
他用手指輕輕划過她的鎖骨,又問一遍:「為什麼還肯讓我親近?」
「因為我十分想要你。此時此刻特別特別想要。而且只要你。」這是林翹最不掩飾的貪婪。
江嘉勁卻有一瞬間深深震顫。
好似靈魂失控,被人連根拔起。
他看著她忘情的神態,對她第一次產生了割裂的感受。
真是想破天也想不通的奇特與怪異。
他並不愛她,甚至並不喜歡她。
可她這種酣暢淋漓的瘋狂卻正中他的性癖,再也沒有人能給他這樣的感覺。
無論是她要命的倔強,還是她變幻的風情,於他而言,都是催情的藥劑。
「我也想要你。」
他摟緊她,一字一句:「此時此刻,只想要你。」
後來一切歸於平靜。
他們閉著眼睛,輕輕呼吸,她像往日那樣對著他,他卻背對著她微微蜷曲。
她只好把腦袋放在他的後背,像抱住一隻大大的玩偶那樣,從後面摟住他的腰,挑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入睡。
可最後,兩個人都出奇地沒有睡著。
過了會兒,她問他:「你幾點走?」
「明早。」
「我知道明早,大概幾點。」
「不知道,這種事我不需要記,到時間自會有人來提醒。」
「……」她啞然無聲。
又是沉默。
大概過了小半個鐘頭,他又對她說:「你在劇組最好不要再和任何人發生矛盾,小人難防,雖然不怕,但沒有不避諱的道理。」
「好。」她笑了笑,覺得他終於有了點老闆的樣子。
「還有何英耀。」他提到這個人的名字,「我瞧你已經處
理得差不多,就沒有再問,需要我把他和男友的照片放出來嗎?」
這是他第一次提到她被造黃謠的事情,她早就在心裡想,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可在她心裡,這種事情一來沒必要鬧這麼大,二來她自己能處理。
她說:「不用了。」
他聽她這樣講,悶悶沒有講話。
又過了很久很久,才道:「你這人怎麼又給我省心,又不省心的。」
她登時反駁:「我怎麼不給你省心了?」
「你給我省心,還當眾和女明星吵架?」他這樣反問。
他少有地露出了公事公辦的語氣,不是關心也不體貼,但很像一個循循善誘的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