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殺死死亡前,唐靈特意去教導幼童的鐘影那裡一趟。
「最近怎麼樣了。」
「可別提了。你看那邊。這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不遠處一位正在教授巫術的人類女巫在訓斥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
「別哭!哭什麼哭!你知道你是什麼嗎?你是巫!未來的你要去戰鬥,去保護你的家人朋友!整個世界都指著你!」
旁邊兩個正在互相追逐打鬧的同齡小男孩轉移了這位老師的注意力。
「別跑!你們兩個最好給我老實點!有沒有點男孩子樣了!誰家男孩跟你們似的!你們兩個想幹什麼,想翻天嗎?昨天播放的實戰視頻你們兩個難道沒看到?記不記得比你們大的那個小男孩遇到怪物又跑又叫又嚎的,把救他們的女巫們都害死了。你們不沉穩不老實就是給社會添麻煩!你們難道想當那種害人精?你懂不懂啊你!」
必然是不懂的。
在場的成年人都知道,六七歲的小孩子別說認知不健全了,連大腦都沒發育成熟。
這個年紀的孩子,只能聽個一知半解,最能感知到的是情緒。
愧疚、羞恥……
為自己的哭泣感到愧疚羞恥。
為與自己毫無關聯的、某個甚至不知道對方叫什麼的小男孩做出的行為感到愧疚羞恥。
社會層面的群體性認知無孔不入又悄無聲息,這才僅僅只是個開始。
唐靈:「兩百年。給我兩百年的時間。我會讓這些小女孩們重新拿回哭泣的權利。答應你們的事我一定會做到,我會讓她們不再受限制地做自己,只是需要過程,而這些過程是無法跳過的必經。」
鍾影對唐靈是無條件的信任,知道唐靈不會無的放矢,所以只是自己難受一陣,不會私自做出不同的決定。
唐靈:「過一陣子,等女巫們去人間拓荒時,人間需要成立巫聯邦。人類統領這個任務交給你。像我之前說的那樣,不要管她們,最初你的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未來需要做事時我再告訴你。」
鍾影越聽越不對,總覺得唐靈像是在交代遺言一樣。她算是比較了解唐靈的了,在唐靈剛出地獄沒多久就在幫唐靈處理人間的事務。她了解的唐靈是不可能把這麼重要的事交代別人去做的,把自己累背過氣都不會停。
「你……真的……?」
「記得阿撒茲勒那個小女朋友嗎。」
「那個……朵琳?你一直防備著的那個活了很久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