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的丈夫也反應過來了:「你說的有道理。可撒旦大人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我懷疑這是撒旦大人為了保護你們這些男人才這麼說的。新世界有那麼多的煉獄怪物需要女巫對付,女巫懷孕了還怎麼去戰鬥。所以撒旦大人提供了這個咒語。她又不想女巫們肆意妄為,像現在這樣隨意抓捕男人替自己懷孕,不想剝削壓迫你們,所以才騙高層這個咒語必須讓男人們同意才能成立。」
佐伊的丈夫還有一點想不通:「這……有用嗎?這個很容易被揭穿吧。只要有女巫沒經過男人同意擅自使用咒語。」
「撒旦大人病重了。如果有她在,當然能夠壓制。現在就只剩下兩派忙著內鬥,還有誰願意站在普通人的角度,給所有人平等的待遇。」
佐伊洗手上桌,端起碗一邊吃著美味的飯菜,一邊提醒:「我知道你心疼我幹活辛苦。可我寧可辛苦點也不願意你被別人擄去。難道你想被抓走,強制受孕,一年生一個孩子嗎?」
佐伊的丈夫搖著頭,嘴裡仍舊是不相信:「現在不只是猜測嗎。應該不會這樣吧。」
「是。只是猜測。我只是普通底層女巫,沒有那種公然觸犯禁忌的膽子,更不敢擄男人試試猜測是否真實。可想想也知道,要不是真的,哪來那麼多擄男人的事件呢。總不能是吃飽了撐的,家裡餘糧太多沒處使。親愛的,你不能這麼不當回事兒,一定要小心。你這麼愛吃辣的,沒準懷的是個女兒!我對巫術接觸得太晚了。可這個孩子不一樣。從小就讓她學,以後絕對差不了!我有信心!」
佐伊的丈夫摸著自己還沒顯懷的肚子,十分憂心。無論是擄人的事兒,還是懷孕的事兒。都讓他心神不寧。
「那要是……是個男孩呢。」
佐伊沉默了幾秒,不太自然地開口安慰:「沒事兒,男孩就男孩。實在不行,咱們再要一個唄,反正咱們還年輕。」
佐伊的丈夫更鬧心了。
打從確認他懷上孩子開始,他妻子佐伊就對這一胎抱有過度的期待,期待值拉滿,拉到讓他甚至有些恐慌。
日日閒談必提及生下個小女巫如何如何,仿佛生下個女兒就能改變她們一家的處境,不用再做干苦力的底層百姓,能搖身一變成為那些無比風光的高層女巫。
他有問過妻子,巫術天賦難道不是遺傳的嗎?母親天賦高,女兒才能天賦高。不該在孩子還沒出生,就期待孩子展現出驚人的巫術天賦。可他妻子說,他不懂,他只是個不懂巫術的男人,不了解巫術的運行原理。
他是不懂巫術。但他長了眼睛。他看得到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的女人都是在地獄裡才開始學習巫術的,在末世撒旦降臨前就學習巫術的不到一千萬分之一。
同時學習巫術,她妻子卻被其他人拉開了差距。那就是妻子的天賦不行。難道還指望繼承妻子平庸的孩子通過自身努力,彌補兩代的差距?
他已經懶得反駁了。他不是沒說過。可他妻子絲毫聽不進去,執著地認為只要有個女兒,就能成功,能改變現在悲慘的境遇。
妻子沉默的那幾秒,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不生出來一個女兒,她不會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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