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兒今天啊,是許少爺新婚做東擺酒,請來最大的貴客,不就是許知府您嘛,哪裡還能有什麼其他的貴客呢。」
馬有的話剛說完,周圍便響起一陣陣附和聲,這話十分讓人受用,換做平常許忠也不會去掃他的興。
只是今日不同尋常,而他又無法言明,只能勉強笑著應付。
許平昌心思細膩,又善於揣摩心思,他知道許忠有心事,卻不願將這心事說出來,於是他便也不問,只成為父親眼中希望他成為的樣子。
宴上的賓客們,和他你來我往的應酬,他笑著應下。
一想到張知盡,他面上的笑容便更多了幾分真切。
想在偌大的鑾城裡找人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最近這幾天,不知道是從哪出了檔子不知真假的傳聞,說邊關又要起戰事。
南來北往的人一多就容易亂,有人聽風就是雨,帶著一家老小連夜跑了,也有人膽大包天,想趁著亂世發一發財。
加上又逢許知府家公子大婚,分不出精力去管,整個鑾城裡,現在是亂的一塌糊塗。
但王紫來找到秦不棄的這條路,走的異常通順,順利到讓王紫來自己都懷疑是不是菩薩顯靈,畢竟她也沒想到,兩人會在同一個地方碰見,又住在同一個客棧里。
前腳才剛走進客棧大門,王紫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大廳吃飯的二人,秦不棄似乎也感受到有人注視的目光,抬頭看去,正好就和王紫來對上了視線。
這未免,也過於巧合了些。
「看來,王掌柜最近這是又賺了不少啊。」
看見王紫來,秦不棄連飯都不想吃了,她語氣里是毫不掩飾的譏諷,一旁對華應飛好奇抬頭。
他還以為秦不棄是個木頭,原來也把話說的這麼有活人氣,她們果然有什麼不可告人對秘密。
秦百寶死後,秦家的一攤子生意沒人管,僅僅靠個初出茅廬的秦不棄撐著,她早都已經力不從心。
秦家的那點家底不知被多少人暗地裡惦記上了,王紫來當然也沒放過這個好機會。
「幾個月不見,本事見長啊,看來沒有秦百寶對你來說也是好事啊。」
從前王紫來就和秦百寶斗的水深火熱,秦不棄對她也一直沒什麼好感,如今秦百寶一死,她現在自然也就成了,這群分食腐肉的禿鷲里,獲利最多的勝者。
王紫來和秦百寶,兩人都是這個小小地方的傳奇人物,她們勢均力敵,互相牽制,視彼此為最大的敵人,偏偏秦百寶又能在事事上,都壓王紫來一頭。
這種兩方互相掣肘的局勢,隨著其中一方敗倒後,已經被徹底改變,敗倒的一方,血肉被埋在地底,成了滋養另一顆參天大樹的養分。
而這棵用秦百寶血肉滋養的參天大樹,就是王紫來。
曾經無論如何翻不過的大山,突然在某天塌了,成了個讓人連看都懶得去看一眼的土坡,雜草叢生,盡顯頹敗之色。
痛打落水狗,是這人世間最難得一見的痛快事,王紫來當然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趁你病,要你命,是她作為一個奸商的基本禮貌。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早在三個月前,就已經體會過這種讓人慾罷不能的感覺,如今的她對此已經沒了多大的熱情,反倒是那點早已死去的良心突然活了過來。
她來鑾城,一是為了搶走秦百寶和鑾城和礦場的生意,這點她上個月就已經搞完了,商會那些只認錢不認人的傢伙,想搞定實在簡單,二來就是想順便查點有用的線索。
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她都把人的家底給吃掉一大半了,多少也該做點什麼,免得再良心不安。
其實…她好像也從來都沒有良心不安過,畢竟她真的沒有良心。
「不必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好歹我也受了你們秦家不少恩惠,伸手拉你一把幫幫忙,都是人之常情。」
好心好意來幫忙,結果又被人敵視了哎。
秦不棄的忘恩負義王紫來毫不在意,反正她本來也不個什麼好東西,不差這點。
她只自顧自在二人對面坐下,熟稔的給自己倒了杯熱茶,這麼冷的天,外頭又下著雪,喝些熱乎的總歸能舒服些。
她就坐在對面,透過眼前氤氳飄散的熱氣去看秦不棄,似乎能看到秦不棄隱藏在表面下的痛苦,這是她以前最愛幹的事,可現在她好像開心不起來。
她想起很久以前,有人告訴過她的話。
一個人只有在真正經歷了失去的痛苦,或者已經沒有依靠的時候,才會被逼著在一瞬間長大。
那時候她說了什麼來著,時間過去太久,其實王紫來自己也已經記不得了,但她只記得自己不相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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