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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里數不盡的冤魂經久不散的籠罩,這裡是比地府更可怕的地方,無論你是否無辜,一旦進了這裡就很難再活著離開。

秦百寶的命運,應該也不會有任何意外,她大概會和這裡的亡魂有一個同樣的結局。

想到這些時,王紫來忽然感覺有些惋惜,她雖然看秦百寶很不順眼,也很討厭這個人處處都壓著她一頭,但她好歹也和自己針鋒相對了這麼多年。

好不容易碰見了個能看得上眼的,就這麼死了的話,這人世間也太沒趣了點。

這傢伙天生就是個能成大事的人,真要死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里,實在有些暴殄天物。

「沒想到吧,第一個來見你的人會是我。」

深黑色的木頭牢門堅硬無比,隔斷了秦百寶的自由,王紫來依舊端著她一貫愛做的那樣高高在上的姿態,睥睨著狼狽落魄的秦百寶。

從前兩人勢均力敵,秦百寶看她的時候總是平視的,她的眼睛裡平靜如水,看不出情緒。

王紫來的高高在上,落在她眼裡,成了輕風掠過湖面帶起的一層漣漪,她毫不在意。

可如今不一樣了,她受了刑渾身是傷,疼痛不已,狼狽不堪,她早就已經失去那一片湖了。

「想到了你一定會來,就算不是第一個,也是第二個。」

秦百寶的語氣依舊平淡,只是多了幾分有氣無力的虛弱,和因疼痛而難以控制的顫抖。

她就算身處泥濘,也依舊不願捨棄那份清高。

「我這幅樣子怕是很難從這裡再活著走出去了,你對你看到的還滿意嗎?」

互相之間競爭了太久,兩人早都已經比對方更加了解彼此,正如秦百寶了解王紫來,後者也同樣了解她。

「還不錯,你要是死在這兒那可真的太好了。」

「秦家想要僅靠一個秦不棄撐起來那可不行,到時候你留下的那些東西,我就不客氣笑納了。」

這扇牢門太厚,隔開了生與死的兩個人,一個在外,桀驁不馴,生機盎然;一個在內,死氣沉沉,了無生機。

曾經並行相悖卻又站在一處的人,提起名字時總會關聯到一起的人,將要在此刻走向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

這樣巨大的落差,換做是都會痛苦,都會崩潰,一瞬之間從天上跌落泥濘里。

可秦百寶沒有,她回以王紫來的只有沉默的平淡,她似乎已經超脫了生死,超脫了凡俗。

「阿典鬥不過你,我也鬥不過,秦家的一切不需要你去搶,我全部拱手讓你。」

「看在你我二人往日交情,和秦家全部積蓄生意的份上,我只希望你能幫我一件事,只要一件事就好,算我求你…」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秦百寶的語氣染上了哭腔。

她不是不會害怕,也不是超脫凡俗的仙人,能夠平靜看待生與死,她也會疼,她也怕死。

她只是個普通的找不到任何優點的人,是史書中都不會存在的寥寥一筆。

這世間,有她念念不忘又不舍的人,她還不想死。

「你這是,在向我說你的遺言?」

王紫來覺得心口有些悶,明明從前她有無數次都這樣想,巴不得秦百寶能快點去死,可這一天真的來了,她卻沒有那種心想事成的喜悅。

反倒是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絕望,重重壓在她的心頭,讓她喘不上來氣,好像那個被關在地牢里等死的人,不是秦百寶而是她。

她厭惡這種感覺,那會讓她想到從前的自己。

那個早就已經死在回憶里,如同爛泥一樣腐臭的自己。

她後退半步,想要遠離那片泥濘,不是出於恐懼或是憎恨,而是厭惡。

「算是吧,我想我是在向你託孤,用我所有的換你替我照顧好阿典,還有我娘。」

秦百寶勾起嘴角,試圖擠出一個笑容來,如同從前無數次和王紫來博弈時,她總會露出的那種從容不迫的笑,可她的動作太大扯到了傷口。

於是笑容變成了崩裂的傷,想要盡力表達的善意,變成了汩汩流出的鮮血。

「誰,誰要管你那一家子麻煩,秦不棄那小妮子犟的很,我怎麼可能管得了她,要管你就自己出來自己去管。」

「再說了,你要是真死了,你們秦家那點東西,就算我不搶,也會被別人給搶走,與其便宜了外人,還不如給我的好。」

王紫來心裡的那種絕望感在愈發的加重,她故作輕鬆的語氣,分不清是在對自己說,還是在對秦百寶說。

「我可能走不出去了,最後勸告你一句,最近一段時間就不要再去鑾城了,那邊發生了些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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