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想怎麼談？」
華榮對華應飛難得一次的硬氣很滿意，至少他不是真的廢物到一無是處。
「大皇姐想要什麼？」
談判這種事，一般都是交給上層的官員商議好之後，華應飛只需要同意或者拒絕就行，很少會有需要他親自談條件的時候。
不過現在情況特殊，他親自談好像也說得過去。
「不必打什麼啞謎了華應飛，本宮想要的從來都只有一個。」
華榮的手輕輕一抬，指向了人群之外的那個高位。
一直安靜不語的華譽猛然抬頭，順著華榮的視線看去，眼中是難以掩飾的渴望。
華榮將她的變化盡收眼底，心裡卻沒有任何的不滿，有的只是親手培養出繼任者的驕傲。
她想念她的母后，當初應該也是用這樣的情緒看她的吧。
「朕可以將皇位讓出來，但有兩個條件，如果大皇姐能答應，這場仗，朕認輸。」
第95章 走吧
「朕可以將皇位拱手讓人，但那人絕不能是大皇姐，並非是朕對大皇姐有男女之別的偏見，只是大皇姐身為叛軍首領登上皇位，就算大皇姐是皇室中人，大朝也將不復存在。」
華應飛說的句句在理，華榮也早已認定了這樣的結果，於是也不爭辯，只是順著他的話繼續往下說。
「你想選誰？」
如果華應飛選出來的那個不是她看好的那個，她會生氣的，她生氣的話，這場和談可就不能作數了。
華應飛深吸一口氣，和談的成敗就在此一舉，他心裡害怕的很，可是又不能不選，好在秦不棄一直站在他身旁，無形中給了他很多底氣。
良久良久，久到整個大殿內都變得安靜，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等著華應飛的回答。
「二皇姐。」
華應飛這話一出，像是落進了湖面的一塊巨石，瞬間激起了高高的浪。
有人大呼華應飛糊塗，有人口誅筆伐質問華譽何德何能，有人叫嚷著要和叛軍殺個你死我活。
華榮很是滿意的點頭，看來她的這位好皇弟的確是成長了不少，至少要比當初在落黃山見他時讓人心情愉悅了很多。
「都給朕安靜！」
華應飛終於是憤怒了，他大喝出聲，在場的誰也不敢再說話。
「你們這些迂腐不堪的人！倘若這次和談不成，你們可知要面對什麼？整個京城裡有多少百姓你們心裡都清楚，城外有多少叛軍你們也清楚，單憑几百人的禁衛軍，你們還覺得能勝？」
「一旦城破，數十萬的叛軍湧入京城，到時的京城就將是血流成河的人間煉獄，你，你，還有你，還有朕，誰去替這些無辜慘死的百姓賠罪？」
「是你，還是你，還是你？」
華應飛的聲聲質問，終於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歇了心思。
所有人想的都是尊嚴，想他們的榮辱，想他們的風骨讓他們不肯屈居在一個女人之下，可那些百姓們呢，他們甚至都無權參與這場和談的商議，卻要被動承擔和談失敗的後果。
誰在意過他們的死活，好像除了華應飛，誰也不在意。
「臣等謹遵陛下旨意。」
又是許久的安靜後，率先出口的是之前反對最厲害的老太傅。
儘管到現在為止他都不認同一個女人做皇帝，但他認同了華應飛的觀點，他們應該對城中的百姓們負起責任。
最先帶頭叫囂的人臣服了，剩下的一些烏合之眾就已經不足為奇，華應飛除了壓不住老太傅這個三朝元老之外，剩下的誰都能讓他用皇權壓一壓。
一直站在人群之外沒有出聲的華譽忽然被點名，她尚還有些不知所措，當埋在心底深處那點陰暗的心思被戳穿後，她忽然也沒那麼拘謹了。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要還是畏首畏尾，瞻前顧後，那她和華應飛也就沒什麼區別了。
「大皇姐，你怎麼想？」
皇帝誰不想當，華榮等了這麼久，費了這麼大的周折，她又不是華應飛，怎麼可能會捨得將皇位拱手讓人。
如果華榮不肯，不願意聽華應飛的話，那是不是就意味著她和華榮之間牢不可破的同盟產生了裂痕，華榮會怎麼想她？覺得她和華應飛合作背叛，還是覺得她早就覬覦上那個位置。
無論是這兩種情況中的哪一種，華譽都不希望華榮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