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枝背在身後的指尖輕蜷。
……難不成還要動手動腳,戲才夠真嗎。
就在別枝在心里天人交戰的時候,及時響起的手機鈴聲從死寂里拯救了她。
別枝儘量不虛地摸起手機,背身,避過了庚野那雙灼灼的漆眸:
「你好?」
對面似乎愣了下:「小枝,我見你去了這麼久還沒有回來,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是費文瑄的聲音。
想起來這個被她忘於腦後的師兄,那點被叫「小枝」的煩躁被心虛淡化。也怪她在學校里順勢利用,忘了費文瑄這種自戀型加表演型人格的,最擅長腦補和順杆爬。
也該找個時間劃清界限了。
別枝心不在焉地想著,輕聲:「沒發生任何事,只是偶遇了一位朋友,和他聊了幾句。很快我就回去。」
「好,那我等你。」
掛斷電話,別枝回過身,就見身後的庚野已然恢復了漠不關心的凌冽模樣。
「二十分鐘的耐心都沒有,」庚野輕嗤,眼角冷淡地挑起來,「他是怕你跟人跑了麼。」
別枝裝作沒聽出他的暗諷。
她側身望金屬門走,從那人清拔的身形前經過:「我該回去了。」
「等等。」
大約是她走過他的第二步後,庚野在她身後出了聲,他像是進入了情緒過度爆發之後的鬆弛期,聲音聽著都懶洋洋的:
「再問一遍。」
「?」別枝莫名其妙地回頭。
「剛剛的問題,」庚野輕咬犬齒,慢條斯理重複,「再問一遍。」
別枝覺得這人好像有什麼毛病。
但她還是鬼使神差地聽了:「我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玩。」
「……」
庚野低頭,薄嗤了聲。
長腿邁開,他抄著褲袋和她擦肩而過,同時撂下一句冷冰冰的嘲弄。
「你是怎麼覺著,我會自輕自賤到,甘願給你當三的?」
別枝哽在原地。
直到金屬門被那人在身後驀然拉開。
她才難置信地回神。
——
剛剛庚野是什麼意思?
第一遍沒表現好,所以再來一遍?
「還不走,」
身後冷淡低啞的聲線作震。
別枝回眸。
就見身後庚野單手拉開了沉重的金屬門,屈折起指骨隨意抵著,回身。光影從青年側顏輪廓掃下,陰翳襯顯得他眉眼薄涼而清絕。
讓她又想起多少年前,那個闖入她古潭死水一樣的生命里的少年,帶著燦爛的金髮和笑眼,活下去的勇氣,還有春天。
別枝一時恍惚。
直到門旁那人閒散地扯了下唇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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