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野反手,勾握住了她纖細的腕骨,攥在了掌心。
他起身的動作停住,微皺著眉伏下來:「哪裡不舒服?」
「不是,」
別枝有些艱澀地找回自己的聲音,她微紅著臉頰,往裡面別開了眸,沒有去看他。
「我的意思是,我還可以……你不用,自己去浴室。」
一句話說得磕磕絆絆,到最後的聲音輕得已經快散了。
庚野似乎怔了下。
這個答案顯然他不曾料及。有個剎那他眉眼間溢出清絕蠱人的笑色,只是很快,又被強忍而克制的皺眉覆了過去。
庚野伏在別枝頸側,隱忍地笑了聲。
他將她手腕勾起,到她自己面前,給她看她自己還顫著的纖細指尖:「你還可以,你確定?」
別枝臉頰更燙,心慌地攥起。
某種意義上她很確定——
再來一次她一定就會像上次那樣丟人得昏睡過去。
庚野看得出女孩在這方面的荏弱和好欺負,不由地更低聲笑起來。痛苦與歡愉交織撕扯著他,他卻像入了蠱上了癮,極力壓制著,到近乎自我折磨的地步。
「不要在這件事上心疼我。」
青年修長指骨輕划過女孩泛紅的眼角,臉頰,最後到柔軟的唇,下頜,纖細脆弱的頸。
他——停留,又以細碎的吻取代指腹的溫度。
「不是折磨我,就該是折磨你了。」
別枝得承認,她心慌得厲害,但還是不願見庚野那種克制到痛苦的神情。低啞的笑聲,伴著那人凌長的指骨覆過她眉眼。
他在她唇上烙下輕淺的吻:「不,你不行。」
「……」
別枝心裡泛開一種莫名的羞惱。
甚至差點就要勾起她的好勝心了。
「而且,忍著些也好。不然……」
庚野輕吻了下她的耳垂,低低的,輕啞又性感的笑音就鑽入她耳心,帶著點克制的惡意。
他緩聲,慢條斯理地:
「我怕爽死。」
「——!!!」
在女孩一瞬緋紅蔓延、拉過薄被整個把她自己蓋住了的無聲抗議里,庚野愉悅低啞地笑著,起身,朝浴室走去。
別枝模糊覺著,自己那晚醉酒以後,好像問過什麼很重要的問題。
可是任憑她怎麼回憶,都想不起到底和庚野說過什麼。過去了一周,在別枝都快要將這件事當作自己酒後的夢淡忘了的時候,庚野忽然提起,周末閒暇,他要去西華市辦點事情,想別枝陪他一起。
西華市離山海市不遠,有一百多公里,走高速的話,兩個多小時的單程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周末兩天,足夠他們輕鬆往返,還可以在那邊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