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羽冷清的鳳眸,朝他身下看去,走過去淡聲道:「我幫你。」
他語氣太稀鬆平常,仿佛不過是在說喝水吃飯。
及至自己的手換成對方的手,子春才回神。
他對身體的羞澀認知,完全只在男女之別上,這些年跟商羽同吃同睡,甚至一起洗澡,早坦誠相待不知多少回,加之這些日子又時常撫慰對方,原本不該羞澀的。
但就是忍不住面紅耳赤,心如擂鼓。
「少……少爺,不用了。」子春顫聲道,腦子已經開始變成一團漿糊。
「別動。」商羽單手將他抱在懷中低聲道。
他依舊比子春高了半個頭,還長了一副與那張昳麗面龐截然不同的寬闊肩膀,輕而易舉就將子春整個人都攬在胸口。
不過片刻,子春就沒了力氣,像是骨頭被人抽走一樣,軟軟靠在他懷中,全靠他手臂支撐,才勉強站穩。
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只覺身心都不受控制,舒服得令人心驚膽戰。
「少……少爺,我……我受不住了。」他發出聲音哆哆嗦嗦像是能浸了水般。
商羽在他耳旁低聲道:「別怕小春,我在呢。」
這暗沉低啞的嗓子,落在子春耳畔,有如砂紙划過,讓他止不住戰慄起來。
商羽垂眸凝望著懷中輕輕發抖的人。
子春是生得很好的,眉目疏朗,眼神如清泉一般乾淨透徹,雖然出身於亂糟糟的南門外,但這些年金公館將他養得不錯,讓他這棵雜草長成了一株未經風霜雨雪的蔥鬱小樹。
商羽心道,這不就是自己一手澆灌成的麼?
既然是自己澆灌成的小樹,那就該屬於自己。
他將目光從子春半闔著的眼睛,挪至那微微張著的唇,喉嚨滑動了下,啞聲問道:「小春,你想試試親嘴嗎?」
子春緩緩掀開眼帘看向他,眸中全是被情潮控制的迷離,他疑惑問道:「親嘴不是男女才做的嗎?」
「誰說的?只要想親,誰都可以親。」
子春望著對方說話時一開一闔的唇。他一直覺得商羽的唇很好看,不笑時也有微微上翹的弧度,總讓他想起花園裡含苞待放的花朵。
他忽然就有點口乾舌燥,忍不住舔了舔唇,抖著聲音道:「那……試試吧。」
商羽不著痕跡地扯了下嘴角,俯下臉,印上那張微微張開的唇。
子春原本以為親嘴,便是兩個人的嘴唇碰一碰。哪曉得商羽竟然將舌頭伸進他口中,與他舌頭纏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