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蹭的起身,喚道:「少爺!」
沒有回應。
他掃了眼屋內,昨晚自己洗過的那盆水已經倒掉,澡盆整整齊齊立在牆邊,先前放在桌上的皮包和衣物也不在,只多了張信簽紙。
子春下床,腳剛踩在地上,便覺身下傳來一陣酸痛,不由得想起昨晚商羽對自己做的事,耳根子忍不住一熱。
他小心翼翼邁腿走到桌旁,將信簽紙拿起打開。
字跡再熟悉不過,是商羽瀟灑的行書,寥寥幾個字。
小春:
我走了,你保重,勿念!
商羽。
走了?
子春有些不太高興地蹙起眉頭,也不跟自己打聲招呼,還說今天去頤和園划船呢。
不過……
他齜牙咧嘴地摸了摸腚,這後勁兒估計也劃不了。
他又忽然想起昨晚商羽說了句對不住,難道是因為覺得把自己弄疼了,心生愧疚,所以悄悄走了?
可他又沒怪他——雖然,確實有點疼。
子春將信簽紙收好,既然商羽回去,他也不好休假在家,想了想,又身殘志堅去了醫館。
*
「少爺,您可終於回來了!」榮伯看到商羽回家,趕緊拉住他,「你快去看看老爺吧,也不知怎的,昨天開始一直說胡話,飯也不吃水也不喝。」
商羽淡聲問:「瞧過大夫麼?」
榮伯支支吾吾道:「瞧了,大夫說老爺只怕是不大好了,說送他去醫院,他怎麼都不去。」
商羽面色平靜如常,只道:「別折騰了,在家裡他舒服點。」
榮伯想了想道:「那我再把大夫叫來家裡瞧瞧?」
「隨你。」商羽邊上樓邊輕描淡寫道,「可以準備後事了。」
「什麼?」榮伯大驚失色。
商羽道:「金靈毓應該是就這幾日了。」
「不是……」榮伯急了,「少爺,你別嚇我!」
商羽不再多說,提著箱子上了東樓,路過那扇緊閉的房門時,停下腳步沉默看了眼,又繼續往前面的房間走去。
屋內兩個伺候的女傭,見他進來,忙起身道:「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