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搖搖頭,又想到什麼似的,道:「有一個表叔,從奉天來的,其他就沒有了。」
吉田臉上笑意更甚:「你可想好了。」
話音落,旁邊一個日本人已經上前,一支槍抵在吳媽腦勺。
吳媽嚇得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太君饒命!我說的都是真話啊!」
吉田微微傾身:「這樣吧,我換個說法,你們金先生平日來往的都有哪些人?」
商羽面無表情看著身如篩糠的吳媽,握著茶盞的手指卻已經開始微微泛青。
吳媽哆哆嗦嗦道:「就……偶爾陳老闆來喝杯茶,還有八大胡同幾個青樓女子也來過幾次。」
「還有呢?」
吳媽想了想搖頭,哭喪著臉道:「沒有了,就這些,金先生才來北平半年多,人生地不熟,哪有什麼親朋好友?」
吉田盯著她:「你仔細再想想,一個也不能遺漏!」
「我……我……」吳媽支支吾吾,忽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還有個許大夫。」
「許大夫?」吉田轉頭看了眼商羽。
對方卻始終面無表情,連琥珀色的眸子,也未曾有任何波動。
吳媽點頭:「是啊,金先生當初剛來生了病,是這位許大大夫來替他瞧的,不過,這幾個月先生沒再生病,許大夫也就沒再來過了。」
「這許大夫是哪家醫院的?」
「廣慈醫院。」
吉田點點頭,朝手下吩咐:「去!把這位許大夫請過來,與我和金先生喝杯茶。」
手下行了個軍禮,轉身匆匆走了出去。
商羽輕笑道:「吉田先生,您真是有意思,難不成覺得我跟一個幾個月沒見的大夫,能是什麼至親好友?」
吉田也笑:「等這位大夫來了,不就知道了麼?」
商羽哂笑一聲,昂頭將茶一飲而盡。
*
今日遠遠見過商羽後,子春一直心神不寧,十點多上床,卻輾轉反側,如何都睡不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覺得門口有什麼響動,他起身開了燈,正要去看情況。
卻見自己的門從外面被推開,兩個陌生男人闖進來,一把槍直直抵在他額頭。
「你……你們什麼人?!」子春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大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