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又嘆息一聲,臉色糾結的低下了頭。
腳下,正是大大小小,款式不一的鞋子。
邵玉銘看看手,又看看鞋,那髒兮兮的顏色,以及隱隱傳來的味道……
他果斷地放棄了上手的想法——
找了個塑膠袋。
將塑膠袋套在右手上,似乎有點不放心,他在手上又套了一層。
雙層防護,有保障更安全!
閉住呼吸,用離自己最遠的距離,皺著眉峰將鞋子全部歸位到大門後的鞋架上,邵玉銘這才成就感滿滿的掐腰在院子裡做了深呼吸。
隨即,邵玉銘又看到了那塊被劉召『嗞』到變了顏色的牆面,臉色一變,嘴角忍不住的抽了一下,眼睛往上一瞥,裝作沒看到的走開了。
再回到客廳,從大門外往裡瞧,嘿,舒爽,整齊。
不過……地還是有點髒,雖然掃過了。
地是抹平的水泥地,顏色陳舊,小灰小髒一般看不出來,但,這地上真的是肉眼可見的斑駁。
邵玉銘腦子動了動,在院子裡轉了一圈,總算是在水井邊搭起的台子後找到了曬成『干』的布條拖把。
費了點力氣才將拖把浸濕,拎著淌水的拖把,邵玉銘就進屋開始拖地。
但是,地上太髒了。
邵玉銘先是拖了一遍,沒有拖乾淨,看著花成泥漿地的地面,邵玉銘心頭冒出了一種荒繆的感覺。
這世上怎麼還會有人的家裡地板髒成這樣!?
邵玉銘腦子裡發出了深深的疑問。
難以置信。
難以置信的同時強迫症犯了的邵玉銘展現出了十足的幹勁,又是潑水,又是撒洗衣粉,揮汗如雨,敞著拉鏈就是干。
三間屋子,這一干就干到了太陽西斜,劉波的手機鬧鈴發出了『叮噹當』的聲音。
鬧鈴是劉波給自己定的接兒子的最後時間,只要這個鬧鐘響起了,無論在做什麼,劉波都會放下手頭的事情,第一時間趕去學校接兒子。
所以聽到鬧鈴響起,劉波就睡眼惺忪松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打著呵欠,迷迷糊糊的撓著脖子走,路過邵玉銘的時候劉波眼睛都沒睜一下,順著記憶里的路線就往外走,與此同時嘴裡嘟囔了一句:「你在家的等著哈,我去接劉召放學。」
他這人醉的快,酒醒的也快。更何況只有半瓶酒啤酒,擱一般人身上,故意酒駕都查不出來一個。
一個下午的睡眠足夠那點酒精新陳代謝掉了。
院子裡的小麵包車很快就發出了打火的聲音,『轟隆隆』的,還有一股難聞的汽油味傳出,迅速的發散在空中。
不過片刻,發動機的動靜就消失在了院子裡。
確定人真的走了,邵玉銘失落的收回遠送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辛苦了一下午的勞動成果,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心情低落。
癱坐在擦乾淨了的沙發椅上,邵玉銘這才感受到全身酸軟。
想到早上被劉波丟下的那幾個小時,心中莫名的覺得有點難過。
「咕嚕嚕~」
唉,肚子又餓了!
摸著空落落的胃,邵玉銘又想起了從八仙桌上收到廚房的那些鍋碗瓢盆,頓時又來了精神。
得趁著他們回來前,把廚房也打掃乾淨才行!
劉召回到家後,見到從廚房迎出來的邵玉銘,第一時間就是不開心的撅起了嘴。
問劉波:「這人怎麼還在?」
劉波:「哪那麼多廢話,下車!」
劉召「哦」了一聲,不是很開心了下了車,路過邵玉銘的時候正眼也沒一個。
邵玉銘摸摸鼻子:這小孩好像對他有意見呀,而且意見還不小。
「做什麼呢?」劉波抬下巴問邵玉銘。
邵玉銘隨著劉波的視線看了一眼手裡的抹布,隨即「啊」了一聲,不是很好意思的解釋,說:「打掃衛生。」
劉波挑眉,露出了一個意外的表情,眼睛裡滿是驚疑:「你還有這功能?」
邵玉銘:……
他怎麼覺得這話不對味呢?
是誇他呢?
還是誇他呢?
不待邵玉銘回答劉波的問題,房子裡突然傳來了一聲孩子的爆鳴。
「啊!」
院子裡的兩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弄懵了,原地站立兩秒,就見大門裡竄出來了一個小人影。
小人影一下竄到了劉波的背上,巨大的慣力把劉波弄得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還好被站在面前的邵玉銘扶了一把。
劉波滿臉黑線,怒吼:「劉召,你犯什麼病!」
劉召興奮壞了,一點也不在意劉波的火氣,趴在他背上就是一陣狂顛。
「啊~~~,田螺姑娘!老爸,咱家裡真的出現田螺姑娘啦!」
劉波對著天翻了一個白眼:兒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不,要不然你還是回爐重造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