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醒, 醒來的時候劉召的腳,架在他的身上睡得正香。
他恍恍惚惚的起床,一看時間就知道完了。
說好要早點去醫院見邵玉銘的,他咋就睡過頭了呢。
等他慌裡慌張的洗漱好, 打開大門一看。
衣服忘收了。
本掛在廊檐下晾曬的衣服,經過昨夜風吹雨打, 已經被風吹得,姿態各異的落了滿院子。
劉波心疼的將衣服一件一件的撿了起來。
倒不是心疼衣服。
這可是邵玉銘為他洗的衣服。
被劉波搖醒的劉召, 洗漱完,姍姍來遲的出現在院子裡, 看著飛到院牆上的一件白短袖也是一臉的懵。
「呀,昨天忘記收衣服啦!」他驚呼。
劉波已經沒有心情搭理兒子的大驚小怪了。
他懷裡抱著一堆撿回來的衣服,濕漉漉的, 髒兮兮的, 還全是泥沙、樹葉和草棒子。
丟地上吧,劉波又覺得不合適,乾脆全都扔沙發上了。
劉召跟個小跟屁蟲一樣的跟在劉波的後面, 說:「衣服都髒了, 豈不是要重新洗了!扔洗衣機里吧。」
劉波先是懶懶的應了劉召一聲, 然後問他:「你好了沒?好了我們就出發了。」
劉召:……
果然, 想見「野男人」的心是迫不及待的!
開車出門的時候, 已經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路上劉召便一直嚷嚷著,要先吃了飯再去醫院接邵玉銘。
劉波不同意,表明了決心,一定要等去醫院接了邵玉銘再出去一起吃。
劉召扭不過劉波,只能窩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生悶氣。
嘴巴又撅成了長嘴壺。
至於劉召為什麼生氣,劉波心裡還是有幾分猜測的,只不過與劉召的想法往完全是兩個方向。
他以為是家裡突然多了一口人,劉召不適應。
還有就是前兩次,邵玉銘「不小心」坐了劉召的副駕駛,這才導致了劉召對邵玉銘心生了不滿。
劉波自以為了了解兒子心裡的想法,殊不知把劉召的「小心思」完全想成了小心眼。
他還要還在心裡嘆息,自己把兒子教壞了。
覺得自己年紀大了,弄不懂小孩子的心裡想什麼了。
並下定決心,往後要對劉召的思想政治課,進行更有力度、更有深度的教育。
不能讓孩子的三觀越來越歪,輸在「起跑線」上。
當然,這事他做不來,教育孩子什麼的,還得勞煩三姐劉靜。
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
那邊劉召還在琢磨著怎麼快點將邵玉銘趕出自己家,殊不知,自己的苦日子就要到來。
小命,「休矣」!
劉波帶著劉召到邵玉銘病房門前的時候,醫院的餐廳的外包人員正在送餐。
劉波這個時才想起來,自己昨天一天都忘記給邵玉銘定「正餐」了。
想到此,劉波推開邵玉銘的病房門的手,難免就帶上了一絲心虛。
門打開的瞬間,劉波明明清楚的看到,邵玉銘見到他來時眼睛都是亮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下一秒他又轉過了臉,不看他,低頭去解手裡一次性餐盒的包裝袋。
手還是抖的,頭髮絲也是抖的。
劉波把邵玉銘這個全身抖的毛病歸結為——餓的!
見此情景,劉波更心虛了,他覺得自己這是把邵玉銘餓壞了。
餓的連看以前不上眼的「垃圾餐」,邵玉銘現在都不得不勉為其難的吃了。
還吃的那麼大口,一口接一口的往嘴巴里塞,硬生生的把醫院裡缺油少鹽的病號餐,吃成了欲罷不能的山珍海味。
也是,距離前天晚上他給邵玉銘定的夜宵時間,已經過了一天一夜了。
就算飯菜再怎麼難吃,肚子真餓了,邵玉銘不吃也不行啊。
畢竟人是鐵,飯是鋼。
見邵玉銘低頭吃的香,劉波也就沒有打擾他用餐,在旁邊的看護椅子上坐下了。
跟屁蟲劉召還在生氣,自進門後就沒有一個好臉色。
不過他也沒想到,他都勉為其難的來接邵玉銘出院了,結果倒好,自他進門後,邵玉銘反倒是連一個招呼也沒有跟他打。
雖然邵玉銘跟劉波也沒有打招呼,可劉召就是感覺不爽。
他語氣有點涼涼的對著劉波抱怨:「我就說嘛,吃完了飯再來,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別人有的吃,我們自己得餓肚子!」
原本他們是打算接了邵玉銘出院以後,再找家餐廳一起吃午飯的,但是剛剛劉波見邵玉銘餓的都手抖了,也就沒提出去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