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召被好看的妹妹迷昏了眼,所以第二天也忘了和小夥伴一起玩的約定,一大早上收拾的利利落落的,跑到「妹妹」家找人家玩時。
才發現昨天落水後,為了防止感冒裹著厚實粉色毛絨攤子,帶著白色小貓咪耳朵帽子的「漂亮妹妹」,是一個和他一樣正兒八經的小男孩的時候,是何等的心碎。
「嘩啦」一聲,劉召手裡抱著的各種有趣玩具撒了一地。
他指著小男孩身上穿著的時裝款男衣,還有頭上修剪有型的短髮,說了一句「你騙我」後,就「哇」的一聲跑遠了。
落下一地的玩具,和站在原地滿臉疑惑的小男孩。
這時,從房間中走出了一個姿態鬆弛,身體堅朗但滿目威嚴的老人。
老人走到小男孩的身邊,他先是看著劉召跑遠的背影,而後手落在了小男孩的肩上,問他:「小城啊,這孩子你認識?」
滕錦城抬頭看著老人,確定老人的視線也是看著他的,這才搖了搖頭。
老人和藹的笑笑,對他說:「不認識沒關係,小孩子就是要多交點朋友才是,正好我們還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趁著這個機會,你不如就和他交個朋友吧。」
滕錦城疑惑的看了爺爺一眼,雖然不懂,但還是點了點頭。
這天就是劉奶奶過八十大壽的日子,天沒亮劉家就開始忙了起來。
弄村辦酒席向來喜歡擺在自家門口,請專業的流水席班子過來做飯。
好吃、大份、乾淨、最關鍵的是喜慶熱鬧。
村里村外,凡是沾親帶故的,只要遞了話就都會包個紅包,帶著一家老小過來沾個喜慶。
因此來的人也格外的多,屋子裡、院子裡,掃一眼,差不多有三十來桌人,還沒開席,便是一陣歡聲笑語從樓下陣陣傳來。
客廳的牆上被劉靜裝了一面寬敞的落地鏡,此刻,劉波與邵玉銘正並肩站在落地鏡前。
窗外明亮的陽光透射在他們的身上,也將他們臉上表情一絲一毫的變化,映照的分外鮮明。
劉波肉肉的臉蛋在光線下的照耀下細小的毛孔根根分明,他細長的眉眼低垂,像是在掩去眼裡無限的哀愁。
邵玉銘的手指動了動,鏡子裡的人影便跟著動了動,手牽上了另一個人的手。
下一秒,便見鏡子裡的另一個人仿佛受到驚嚇一般,乍然回神,抬起臉來。
邵玉銘有些擔憂的問劉波:「你怎麼了,這兩天一直心神不寧的?」
何止是心神不寧,晚上睡覺的時候甚至都會從睡夢中驚醒。
「沒什麼,可能就是沒睡好吧!」
又是這樣!
每當劉波走神,他問是不是有什麼心事的時候,劉波就會這樣用無關緊要的話搪塞他。
邵玉銘有點不開心,抱著劉波問他:「是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事了嗎?」
劉波回答:「沒有。」
「那以前呢?」邵玉銘又問:「我失憶之前,或者說更久以前,我是不是做了什麼傷害你,讓你感到深惡痛絕的事。」
這下劉波嗓子卡殼了一樣,頓了一會兒後才找回聲音:「沒有。」
「你騙我,那個小男孩你認識是不是,自從前天你見到那個小孩以後,就一直悶悶不樂的。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邵玉銘不信他的沒有,猜測:「那個小孩是不是跟我有關係?」
「沒有!」劉波這次回答的很乾脆,也很急迫。
他臉上的憂鬱沒有了,反而儘是被邵玉銘逼問的惱凶成怒。
「你不要再問了。我說過,關於過去的事情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你也不必想從我嘴裡套話。你要真的那麼想知道關於你的以前,就回你的邵家去,那裡有的是人告訴你。」
現在的劉波情緒敏感的要命,邵玉銘稍微說了一點觸及他心理防禦線的話就會被激怒,克制不住自己。
見劉波都說出了讓他走的話,邵玉銘不敢再造次,趕忙認錯。
「對不起對不起,老婆都是我的錯,說好不問以前的事的,都怪我沒忍住,我該打。」
沒忍住是假的,想知道真相才是真的。
所以到底是什麼秘密讓劉波咬緊了牙關,無論他有意無意的試探多少遍,都不肯說出一點有關於他們的曾經。
邵玉銘牽著劉波的手就要往自己的臉上扇巴掌,在巴掌真的落在邵玉銘臉上之前,又被劉波快速的抽了回去。
今天是他們結婚的日子,在這個日子吵架真的很不應該。
更何況他也有錯,這兩天一直被噩夢纏身,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對待邵玉銘一直很煩躁,他有怨言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