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錦城有預感,只要他查明了母親的真實身份,一切疑問都會迎刃而解。
但是滕錦城沒想到邵卓然看到照片後反應會那麼大。
「這張照片你從哪裡弄來的?」
本百無聊賴趴在課桌上打瞌睡的劉召,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間頭腦便立馬清醒了。
他動作急迫的接過照片,將照片上的人認認真真的上下盯視一遍。
像!太像了!完全就是他爸爸的另一種性別形態。
或許是劉波消失的太久的緣故,劉召對爸爸的思念已經快要溢出胸膛了。
導致現在看到一個和劉波很相似的人,哪怕這人從頭到腳都是完全女性裝扮,也不能阻礙劉召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情。
他真的真的……太想念爸爸了。
他記掛著他那四肢不勤五穀不分,身體不好又不會賺錢的爸爸,不知道這兩三年身邊沒有他的照顧,會不會把自己餓瘦了。
更擔憂他的身體是否康健。
今年他生日時,明明爸爸還給他做了蛋糕送回來。
可惜邵玉銘不願意告訴他,他爸爸現在在哪兒。
只是敷衍的對他說,爸爸的身體一切安好,讓他不用擔心。
邵玉銘還叮囑他用心學習,別辜負劉波對他的期望。
可能是怕他多問緣故,隨後的日子裡劉召就幾乎沒在老宅里見過邵玉銘。
所以當照片上「酷似」劉波的人出現時,也顧不上細節的問題,劉召就堅定的認為,照片上穿著裙子,留著長發,懷抱幼兒的人是他的爸爸。
劉召心急的,一下子握住滕錦城的肩膀,就是一陣著急的搖晃。
想讓滕錦城趕快告訴自己,照片哪裡來的,他的爸爸現在又在哪裡。
滕錦城哪裡懂得劉召此刻激動的心情,聽了劉召的話只覺得好笑。
「你瞎說什麼,這是我媽,怎麼可能是你爸爸。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的看清楚!」
於是在這個早自習的上午,同桌的兩人便因為照片上的人是誰的媽媽,還是誰的爸爸這一問題,爭了起來。
由於雙方情緒都太過亢奮的緣故,吵著的時候手部動作難免多了一些推搡。
推著推著,在同班同學的驚呼聲中,不出意外的,就變成了大打出手。
在外上班的邵玉銘和滕子銳,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收到家裡打來的電話,內容也幾乎一樣,通知他們儘快趕去學校一趟。
他們的兒子和人打架了。
只是等兩人趕到學校,看到與自己兒子打架的人是誰時,說實話,一時間都有些傻眼。
邵玉銘與滕子銳面面相覷,顯然是都沒有想到兩人的孩子,會在同一學校,同一年級,同一班級上學,甚至還是同桌同學。
當然,邵玉銘的訝異要更多一些。
因為直到這時邵玉銘才知道,兩個孩子不僅是同年同月,甚至還是同日出生的。
好嚴絲合縫的巧合!
如果邵玉銘那時沒有一直陪在滕子銳的身邊的話,說不定也會這麼覺得。
因為不願意說出打架的原因,兩個孩子接受了班主任充分的思想教育,又認真寫了檢討後,出來時已臨近午飯的點。
邵玉銘便帶著滕子銳和兩個還在氣頭上的孩子,在附近的餐館訂了個包間。
他希望通過一頓飯的時間,能讓兩個孩子解決誤會,化干戈為玉帛。
怎麼說也是天大的緣分,他們兩個就是自幼一起長大的竹馬,自然也是希望這兩個年齡相仿的孩子,能像他們曾經一樣的把關係處好,形成典型意義上「世交」緣分。
當然,這都是邵玉銘自己的想法。
至於滕子銳……他有限的心胸只裝了一個孩子,那就是他的女兒泠泠。
他今天願意過來,也是因為劉波打電話給他,非讓他過來為被打的兒子撐腰。
如今見到對方家長是邵玉銘,滕子銳也樂的清閒,直接當起了甩手掌柜,把一切事物都交給了邵玉銘打算。
這段時間因為劉波情緒不太穩定的原因,他主動宴請了滕子銳回房間睡覺後,滕子銳這段就常住在了家裡。
邵玉銘白天有工作要忙,滕子銳也因為有一個畫展要辦的緣故,他們有幾天沒有正式約會了。
這會兒好不容易「順便」碰了個面,視線幾下觸碰之後,滕子銳的心情難免有些雀躍。
也正是因為滕子銳對邵玉銘這不加掩飾的情誼,使得兩人眉眼之間那毫無保留的互動,讓兩個本就對他們這種行為很是反感的孩子,心中更多添了幾分厭惡。
滕錦城臉上的表情更是不加掩飾,黝黑的眸中閃著道道譏諷的冷光,先是涼涼地刮過與他比鄰而坐的父親,又刮向坐在他斜對面的邵玉銘。
最後,才刮過與他正面相坐的邵卓然。
明明黃奶奶和他說父親與媽媽的關係很好,很親密,可前段時間他回家裡住的時候,卻經常性的在家裡見不到滕子銳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