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驚喜地湊了上來,溫斐然莫名緊張地屏住了呼吸,翻開了第一頁。
【外面好黑呀,不知道是第幾天了,老師總是不讓我出去玩,那天我打開窗戶,還被罵了一通。】
【太陽是消失了嗎?怎麼一點光亮都沒有?】
【還好有姐姐會陪我玩,我們最喜歡木頭人的遊戲了,姐姐說千萬不能動,動了就有鬼魂會盯上你了,到時候你的頭就變成了皮球一彈一彈的,真好玩,我不想玩木頭人了,我想跟姐姐玩皮球!】
字跡非常模糊,寫得歪歪扭扭,紙張上還有深褐色的污漬,中間有一句話被擦掉了一半,他們只能憑著上下句的語境來猜測這句話的含義。
看完之後,顧隨安拿過日記,語氣淡然地說道:「這是氧化後的血漬。」
宋林笛的表情變得扭曲,手像是借來的假肢,垂在一旁,不敢動一下。
他剛剛出於好奇,蹭了蹭那些黑色的污漬,現在只是想到那些到底是什麼東西,他的手指就像是有蟲在爬,十分噁心。
他眼裡已經有了淚花,轉頭委屈又可憐地看著顧隨安:「顧哥,那我怎麼辦,手指上蹭上了一些。」
「沒事,回去洗手。」顧隨安言簡意賅地說了幾個字,沒有半點安慰的意味。
宋林笛抿了抿唇,對此不太滿意,剛要開口,眾人耳邊突然傳來了急促又尖銳的腳步聲,還有東西在地上彈來彈去的聲音。
書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靜,三秒鐘後鄒煜星轉過頭,表情驚訝,「驚中有善口技者,原來是你啊!!」
宋林笛:「……」
眾人:「……」
蘇尚亭徹底服了,懶得懟他,只是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兒。
也多虧了鄒煜星,他們也不再被恐怖的氣氛壓制的不敢動,溫斐然靜下心去聽,臉色在燭光的掩映下更加蒼白,「這腳步聲是不是越來越近了?」
「他朝我們來!」
這句話像是按下了某個按鈕,求生的本能占據了大腦,溫斐然拼命地往門口跑,想要逃離這恐怖的環境和腳步聲。
但他們只有一根蠟燭,鄒煜星依然排在前面,說道:「大家跟緊一點,千萬不要走散了。」
所有人都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也沒人想走最後一個。
不僅身後無人,只是恐怖的想像就能讓人毛骨悚然,遭遇不測的可能性無限增高,而且如果發生了什麼變故,就算突然消失了一個人,也很難第一時間發覺到。
溫斐然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宋林笛卻搶在他之前,站在顧隨安後面,瑟縮著肩膀,朝溫斐然露出一個可憐的微笑。
溫斐然安撫地朝他笑了笑,拍著自己的胸口,表示他在後面一切安心。
看著溫斐然真誠的笑容,宋林笛的表情僵住,沉默了幾秒後,快速地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