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燭呢?」鄒煜星問道。
蘇尚亭覺得他不靠譜,把蠟燭搶走了,如今才不情不願地還了回來。
鄒煜星一身正氣,陽氣十足,大跨步地走進了這個奇怪的房間,等他們看清周圍的景象後,都被震驚得發不出聲音,久久無法回神。
這似乎是一間地下囚室,周圍的牆上一片漆黑,像是附著一層油膩的污漬,左右有兩排桌子,上面有各種各樣,看得人心驚膽戰的刑具,上面也同樣是油膩的污漬,屋子的中間比手臂還粗的鐵釘死死地釘在地上,兩條沉重的鎖鏈由此延伸開,歪歪扭扭地纏繞在地上,像一條吐著信的毒蛇,另一端是撬開的兩副手銬,鐵片的厚度驚人,很難想像是用什麼工具撬開的,細看時還能發現疑似牙印的痕跡,仿佛被拴在這裡的是一頭野獸。
但野獸怎麼會寫字呢?
最前面的牆上寫滿了文字,密密麻麻地湊在一起,扭曲又混沌,像是充滿惡意的詛咒,所有看到的人都會被拖入無盡的地獄。
明明知道前方危險,但人本能的好奇心卻越強,溫斐然像是被蠱惑了,屏住呼吸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發現那是密密麻麻的:救救我!
大大小小字體或稚嫩或潦草,很難想像是同一個人寫的,或者是一個人在這被關了太久,度過了他的童年,長大成人,字跡才會有如此大的差距。
而被密密麻麻的「救救我!」包圍在中間的是無比大的幾個字,這幾個字像是眼睛的瞳孔,是窺視著進入房間的每一個人。
——「老師,我知道錯了。」
這裡沒有任何超自然的元素,但他們肩上像是壓著一座山,無比沉重,誰都沒有開口,連呼吸聲都放輕了。
溫斐然走到鐵鏈之前試探的,想去拿鐵鏈,一隻手搶在他面前,遞給了他一個手帕。
溫斐然朝顧隨安投去了感激的目光,隔著手帕拎起了鐵鏈
只是離開了地面一公分的距離,溫斐然便被耗光了所有力氣。
他的神情十分專注,順著鐵鏈延伸的方向,一寸寸地向前,心中有了考量後,又看著牆面上的文字。
他不解地皺起眉頭,思緒像是被困在了死胡同里,當他把字和鐵鏈連在一起時,心頭突然掠過一個極為驚駭的想法,倒吸了一口涼氣,用另一隻手緊緊地捂住了嘴。
難道是……
他不可置信般地搖了搖頭,向後踉蹌了兩步,率先退出了房間,其他人像是收到了暗號,也紛紛退了出來。
鄒煜星問道:「怎麼了?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溫斐然抽了抽嘴角,露出了一個十分怪異的笑:「沒什麼?」
鄒煜星以為他只是被嚇到了,並沒有將這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