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斐然是個社恐,不擅長交朋友,跟他的認知有偏差,「我們不算是朋友,而且我對你的觀感並不重要,你有什麼話還是對顧老師說吧,畢竟你是他的代言人。」
宋林笛:「……」
他想把溫斐然一起拉下水,溫斐然並不接招,把自己摘了出去,還給他使軟釘子。
宋林笛不能翻臉,只能點頭,「你說得對,不過我相信錄製完最後一期,我們一定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溫斐然並沒有搭腔,顯然對這件事情興趣不大。
宋林笛的那些小心思不敢用在顧隨安身上,往往會選擇一個冤大頭,但溫斐然比想像中的還要聰明,宋林笛沒有辦法,只能朝顧隨安投去了目光。
「顧哥,我爸媽都在國外,是爺爺撫養我長大的,你應該知道爺爺的性格,我一直在他身邊,耳濡目染,大家都說我的為人處世很像爺爺,你就算不相信我,也應該了解爺爺啊。」
宋林笛能成為代言人,在顧隨安這得到獨一份的優待,都是因為他的爺爺,這也是他唯一能仰仗的東西,現在搬出來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但他面對的人可是顧隨安。
這樣的舉動無異於是自掘墳墓。
顧隨安淡然頷首,「我會把這些事情跟你爺爺說的,包括公司跟你解約的事情。」
每一個字都重重地砸在了宋林笛太陽穴上,他頭暈目眩,整個人恍惚到了極點,結結巴巴地說道:「什麼解約,可GG已經拍攝完了!」
這對顧隨安來說都是無關痛癢的小事,眼底也沒有泛起一絲波瀾。
宋林笛慌到了極點,下意識想要討饒:「顧哥,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沒有下一次……」
宋林笛的聲音越來越低,他站在顧隨安身側,卻只能看到他冷硬的側臉,下頜的線條流暢筆直,劃開了兩人之間宛如天塹的距離。
他做再多的事情都不可能走到顧隨安身邊,而顧隨安的目光……
宋林笛麻木地轉過頭,順著顧隨安所看的方向望了過去,是安安靜靜坐在椅子上的溫斐然。
他懂了,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宋林笛雖然沒有爸媽疼愛,但爺爺一直很寵她,他也自認為是天之驕子,沒辦法像個小丑一樣匍匐在腳邊,乞求原諒,緊緊咬著下唇,失魂落魄地往前走,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
房間裡突然安靜下來,靜得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一種難言的氛圍瀰漫開。
顧隨安的目光一直緊鎖著溫斐然,溫斐然正低著頭,沉默不語,仿佛因為剛才發生的一切攪亂了思緒,心情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