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隨安之前對他有求必應,溫斐然沒料到他這次會拒絕。
他認真反省,「我確實有些不負責任。」
「大多數人曾有過對自己不負責任的經歷,等到某天醒悟會後悔不已,我只是作為過來人給你建議,並不是責備。」
「那你呢?」溫斐然好奇地問道:「你也會倉促下做決定嗎?」
顧隨安這次沉默了很久,溫斐然讀不懂他看自己的眼神。
「相對來說,確實比較倉促,」顧隨安深深地望著他,「但我並不後悔,之前做的所有決定都要分析利弊,哪怕違背意願,我也要選擇那個好處更大的那個,但是那一次,我選擇聽從內心的聲音,只用了一秒就做出了決定,只不過要等到白天,那是第一個十分難熬卻讓我無比興奮,仿佛處於天堂和地獄的邊緣的夜晚。」
溫斐然實在想像不到,追問:「那個晚上你做了什麼決定?」
顧隨安沒有正面回答,微微皺眉,「我是不是太用力了,怎麼這麼紅?」
兩人雖是在正經聊天,但顧隨安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來,眼前雖然沒有鏡子,但溫斐然能夠憑熱度,猜到他的臉紅成了什麼樣。
「沒事。」他咳了一聲,隨便找了個理由,「可能屋裡太熱了吧。」
現在已經是冬天了,屋外寒風呼嘯,屋裡雖然暖和,但也不至於熱到出汗。
好在顧隨安有點始作俑者的自覺,沒有拆穿他,收回了手:「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我去換件衣服,」溫斐然終於從顧隨安的「魔爪」下逃脫,頭也不回地走到側臥。
關上門後,他這才暴露出真實的情緒,拍著胸口長長地吸了口氣。
跟顧隨安靠得太近,總感覺周圍的空氣不夠用,有種缺氧感的眩暈感。
他怕顧隨安等得太久,走到衛生間,不敢看鏡子裡的自己,粗魯地用涼水洗臉。
物理降溫後,他又換了件更厚的衣服,從房間里走出來。
兩人坐電梯到了地下車庫,坐上車後溫斐然才後知後覺地問道:「你今天不用工作嗎?」
顧隨安笑了笑,「公司的事情不多。」
溫斐然偷偷地看了他一眼,手指不自覺地攪成一團。
他能猜到顧隨安是在說謊,不去公司是為了陪他。
溫斐然咳了一聲,「其實我自己一個人也沒關系的。」
顧隨安頓了頓,「那這樣吧,待會兒你先上去收拾東西,我在車裡開個視頻會議,過會兒去找你。」
溫斐然點點頭,思考他要帶什麼東西去顧隨安的公寓,行李箱夠不夠……他從鍋碗瓢盆想到了自己的衣服,突然眼前一黑。
他之前一直以為自己死了老公,又是獨居,毫不在意個人形象,現在回想起來才發現他的家居服一件比一件幼稚難看。
溫斐然眉頭緊皺,滿臉苦惱,打算避開顧隨安偷偷網購幾件睡衣。
顧隨安以為他遇到了什麼難事,關懷地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