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沈與禾去把碗筷收拾了,難得吃撐有點愣神的顧隨也隨之起身,去幫忙。
天色越來越暗,夜空如墨,明月高懸,依稀能聽見遠處風吹葦盪的細微聲響。
越晚,沈與禾越慌。
他幾次三番悄悄瞥了眼茅草屋內唯一一張木床。
床就一張,今晚他們三人全都要睡上去……四捨五入就是,今晚他要和顧隨同床共枕了!
天哪!
想像了一下那個場面,沈與禾臉都要燒起來了。
他怕被男人看出端倪,忙帶著昭昭去外頭洗漱,他已提前燒了兩大鍋熱水,還是和上次一樣,趁著夜色摸黑在小院角落裡洗。
顧元昭這次早有準備,拼命掙扎,這才從心神不寧的沈與禾那爭取到了自己洗的權力。爭取到這個已經很不錯了,顧元昭就沒在意沈與禾在旁邊看著,自己站在大紅盆,冷著一張小臉,小手左搓搓,右搓搓,打了香皂沖遍水,再塗上香香的花露水,被一張大浴巾裹著送到床上。
沈與禾看見顧隨,咬咬牙,假裝平靜小聲道:「顧老師先去洗吧,我燒的水夠用,只是只能委屈一點,在小院裡洗……」
顧隨溫聲:「沒事,你先去。」
「不不,還是顧老師先去……」
沈與禾忙擺手,腦海里不住設想等會兒床上的景象,越想越慌。
「你去。」
「不不……」
顧隨還是噙著一抹笑,微笑著溫聲:「小禾先去。再推辭的話,就我們倆一塊去,這樣也節省時間。」
沈與禾呆了,手都不會擺了。
頓時腦海里設想的同床共枕的畫面,就變成了兩人光溜溜的對坐洗澡,這不比睡覺還要限制級!
沈與禾臉一下全紅了,再不敢說讓顧隨先去,扭頭出去了。
顧隨望著他落荒而逃的身影失笑,自顧自笑了一會兒。
一轉頭,卻發現崽坐在床上裹著浴巾一臉鄙視的看他。
顧隨:「……」
他收起笑,起身走到床前,自如問:「昭昭會自己穿衣服嗎,要不要幫?」
「你才不會自己穿衣服呢!」顧元昭被質疑,氣的頭髮直豎,大聲:「奏凱!我寄幾會穿!」
於是撅著屁股動作幅度十分大的穿睡衣,展示的意圖十分明顯。
在他們洗澡的這段時間,茅草屋裡的攝像頭都是被遮著的。沈與禾洗完後紅著臉回來,發梢微微被水浸濕,臉頰不知道是被熱水蒸的,還是羞的,煞是好看。顧隨這回沒再逗對方,聽沈與禾說完水放在哪後就點點頭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