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完他才發現,大家都在專注看即將開始的比賽,只有他們兩人在悄悄咬耳朵……
而且剛剛,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似乎顧隨就貼在他後面,聲音離得極近,呼吸都要噴灑在他後頸和耳朵上了。
可是顧隨分明極其紳士,從頭到尾碰都沒碰到過他一下。
沈與禾緊張的吞了吞口水,忽然就有些無所適從。他耳朵在這期間不知不覺變紅,心跳慌慌的,一時間都不知道剛才是不是自己的幻覺,是不是他在自戀。以至於感覺渾身上下都怪怪的,尤其是後背,好像後背上的寒毛,都在拼命地伸長,使勁去感知那邊的顧隨在幹嘛似的。
沈與禾又吞咽了下,面對這種情況下意識想要立馬逃離,理智卻又使得自己釘在原地。
他頂著紅撲撲的臉蛋和耳尖,以及不知何時變得水潤潤的眸子,勉力將自己的視線和思維,都移向那邊的比賽上。
「這樣的船,又細又長,估計很容易側翻,」曹鐘點評,「沒有訓練過,很難操控,小溫,你說呢?」
曹鍾和溫羽欽有一搭沒一搭聊著,溫羽欽看了眼沈與禾,微笑,「是這樣,不過我覺得沈哥划船很厲害,就像剛開始採蓮那樣。如果是沈哥的話,或許不需要訓練也能劃的很好,沈哥,你說對不對?」
沈與禾眼睛死死盯著水面,不許自己瞎幾把胡思亂想,壓根沒聽見溫羽欽的話。
溫羽欽這番話沒人接,吧嗒一聲掉到了地上,摔得四周寂靜無聲。
他笑容僵了僵,頓時又尷尬又惱怒,連續幾天積壓的怒火似乎找到了傾瀉口,氣不打一處來。
又是這樣!溫羽欽惱恨想。
看他那半死不活的樣就煩!
他盯著沈與禾佯裝無辜歲月靜好的側臉,跟吃了辣椒似的怒火上頭。
以前就是,分明是這人自己不配合公司活動被放棄,而他力挽狂瀾頂上來,本就是誰努力誰就有收穫的事,這人還成天一臉苦相,搞得好像是他多心機多不要臉搶了沈與禾的東西似的,明明他也不差哪去啊!
他的藝名被起得還詭異的跟沈與禾相像,沈與禾他配嗎?!
樂星本就是全力捧一人的傳統,這人自己不配合落得這般田地,本就該被他一路踩著上去。他踩就踩了怎麼了?還天天裝模作樣不理會,苦大仇深裝小白蓮,實際上每天都躲被子里嗚嗚哭咬被角吧!呸,心機狗,搞得他像是什麼惡人,憑什麼啊?爛泥扶不上牆的貨色!
溫羽欽心裡痛罵,咬牙切齒,心想說到底,他究竟有什麼本事,在這把他當空氣不搭理他??
他氣得腦中一熱,加重聲音喊:「沈哥!」
這一喊不僅沈與禾看過來了,周圍幾個嘉賓全都看過來了,連同站在沈與禾旁邊的顧隨。
溫羽欽被幾道目光一看,忽然腦子清醒了點,臨到嘴邊的髒話被他咽了回去,出了一身冷汗。他調整了一下表情,重新揚起一抹謙和的笑,一如當初,「……沒事,我就是想和沈哥說兩句話,但沈哥可能沒聽見,沒搭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