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答應程攸說要做, 也只不過是覺得程攸說的在理, 加之此事一直困擾他罷了,不去管的話有時想起還挺在意,做了好歹有個結果, 省的一直看昭昭那張與他與青年都肖似的臉疑神疑鬼。
至於結果, 顧隨也能料到一些, 大概率是無親緣, 或是和他或青年兩者存在一方親緣。前者剛好滿足他和沈與禾收養昭昭, 後者的話就需要從顧家或青年親戚那邊幫昭昭找找父母了,有一紙鑑定在, 找起來也比現在快。若是昭昭的親生父母比較惡劣, 或是昭昭自己不願回歸親生父母那邊,和他們親近的話,那麼再談領養也不是不行……
顧隨腦子裡種種想法一閃而過,幾乎把每種可能都考慮到了, 然而此時此刻他的關注重點不在那邊,一顆心全系在床上還在生病的一大一小上面。
無論是沈與禾還是顧元昭,高燒中都處在昏睡狀態。唯一一點不同的是, 青年哪怕燒熱的難受也很乖, 如果不是微微蹙緊的眉潮紅的臉頰,還有高燒中時不時難受的囈語, 幾乎讓人以為他只是在單純的睡覺。
但昭昭就不行了,翻來覆去,額頭上頂著的涼毛巾一會兒就給打掉了,顧隨都不記得自己給崽重新蓋好多少次。
程攸來的時候都已經將近中午了,對方走後,顧隨一直記掛著他說的退燒時間,緊張的盯著。差不多一個小時左右,床上的一大一小終於有了好轉的跡象,高燒漸漸退了下去,臉上摸起來也不再發燙,面容都變得舒緩許多。
只是不知為何兩人還沒有醒來。
「小禾,昭昭?」
顧隨喚了幾聲,聽見他的聲音,沈與禾睫毛顫了顫,但還閉著眼睡著,旁邊的顧元昭一個翻身小臉埋進兩隻枕頭的縫隙里,小胖手攥著青年的衣服,睡的正香,似乎是在嫌棄他的聲音吵得慌。
顧隨勾了勾唇,重新給量了體溫,發現都退回正常水平時徹底放下心。
要是再退不下來,他要把程攸給叫回來了。
至於為什麼兩人都還沒醒,他猜可能是燒熱時太難受,這會兒退燒了身體舒服了就想多睡一會兒。見狀顧隨也便沒有硬要叫醒兩人,他看了看時間,發現不知不覺正午都已過半了,床上的一大一小剛剛退燒,還不知道後頭情況如何,他不太想離開,就動用了鈔能力,打電話叫了一家酒店的餐,要的清淡的飯菜,做好了直接送過來。
酒店出餐有點慢,不過這會兒兩人都沒醒,就也不太著急。
顧隨把一大一小額頭上的毛巾收走,又等了一段時間,餐食送到。
可惜,即便是餐食送到了,樓上的兩人也沒有要甦醒的跡象,一個比一個睡得沉。
顧隨挨個喊了喊,輕聲喊沈與禾的時候,青年睫毛顫了顫,眼眸半開,露出下面淺琥珀色的瞳孔。不過明顯是沒醒來,瞳孔失焦,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看到他沒有,只是下意識的拉住他觸碰臉頰的手,眷戀的蹭了蹭,囈語了幾句:「唔……顧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