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錢嗎?他工作能力如何?他性格怎麼樣?」
每一句的主語都是段知影,這讓溫妙然心生危機感。
早聽說美國民風開放,卻沒料到年輕人明知他和他在交往的前提下,還敢當著他的面打聽段知影的明細。
溫妙然心下不爽,脫口而出:
「他很小氣的。」
我刷視頻偶爾刷到帥哥美女,他都會警惕盯著我看好久,直到我哄他。
「脾氣也不好。」
視頻會議的時候他總黑著臉,我看見了在旁做手勢提醒,他才會牽起嘴角笑,不過會議對面的人好像會因此更慌張。
「還粗心大意的。」
會特地提醒我明天要降溫,出門前也會親手把我外套拉鏈拉到最頂上,可等我問他你自己的外套呢?他才會恍惚道,差點忘了。
溫妙然斷章取義,想讓凱文聽到「詆毀」知難而退。
豈料凱文還挺「善解人意」,反而說:「也對,臉帥到他那種程度,其他條件差一點才正常。」
「……」
還挺深情的!
溫妙然有點氣,撇著嘴,正準備把手套摘下來露出戒指,讓對方徹底死心時……
抬眼就對上凱文的媚眼:
「所以Miro,選我吧?我年輕帥氣活又好,我性格也好,我會對你特別好。」
溫妙然:「???」
所以……不是衝著段知影來的……
是沖我來的?!
正當此時,身後一陣熟悉雪松香襲來。
溫妙然只見對面的凱文面露詫異之色,不待他轉頭看向身後,下巴就被身後的人抬了起來。
溫妙然仰頭,承受了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的段知影,一個俯身的吻。
這是他們第一個上下倒錯的吻,也是第一個在旁人注視下唇舌交錯的吻。
這種感覺陌生且刺激,讓溫妙然瑟縮起脖頸,卻沒想躲。
段知影吻得有點凶,發泄似的表達著占有欲,這種在愛欲中表達的凶卻讓溫妙然很是受用,淪陷其中。
等到段知影鬆開溫妙然時,溫妙然已經被親得氣喘吁吁。
而凱文所看到的,就是溫妙然微微發腫的紅唇,其上水光瀲灩,可見剛才都痴纏多深多重。
「先生,請離我配偶遠一點。」
段知影開口,平靜禮貌的措辭,絲毫壓不住亟待釋放的暴戾。
逼得對面凱文舉手作投降狀,正要道歉,背後屋子裡就衝出來個舉著掃把的老太太。
「我在廚房就聽見你闖禍了!」
老太太拿著掃帚追著凱文就打,凱文躲得很熟練,一看就是常挨揍,四下躲閃卻完全沒回嘴,任她發火:
「活好?還活好?!你明天就買機票滾回美國去!」
凱文狼狽被打回屋,連道歉和告別都來不及說。
老太太上一秒還氣呼呼的,下一秒轉頭就對這邊的夫夫二人展開笑意,「新鄰居?叫我露西就好。我孫子偶爾才來,以後哪怕來了我也會拴好,不會打擾你們小兩口過日子。」
溫妙然和段知影對視一眼,回以頷首微笑。
鄰居露西很熱情,老太太多半也是美國人,與芬蘭本地人略顯疏離冷淡的民族個性不太一樣,晚餐前還特地送來一份美式蘋果派。
溫妙然也會烘焙,當晚就回了份磅蛋糕。
鄰里關係就這麼打點好了。
溫妙然好哄,一份蘋果派就哄好了。
但段知影不好哄。
不知是還在生溫妙然的氣,還是生鄰居孫子的氣,一整晚都沉著臉。
入夜,溫妙然主動求和,藉口自己白天種花腰肌勞損,讓段知影給自己揉藥酒。
然後。
段知影就冷臉給溫妙然揉腰。
藥膏在腰窩暈開涼意,和男人微熱的手形成鮮明反差,讓溫妙然忍不住顫抖。
他回頭,卻見自家愛人臉上氣呼呼,手上卻還是輕柔,這對比讓溫妙然忍俊不禁,笑著坐起來,赤著上身就貼上去,手臂環著人的脖子,撒嬌似的:
「彆氣了嘛,他都挨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