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冷了,情不自禁。
他抬袖輕咳一聲,心虛地將被子攬緊了一些,儘可能理直氣壯道:「濯青莫不是忘記了,這、這本就是我的床啊。」
想上……自然就上來了啊。
空氣沉寂片刻。
衛聽瀾:「……沒事了,你坐。」
一邊渾身僵直地緩慢挪下了床。
祝予懷卻在後邊輕拉了下他的衣角,小聲道:「濯青……」
話音未落,衛聽瀾扯著外衫猛然站起,趿拉著鞋,踉蹌但迅疾地向臥房外遁去。
祝予懷:「……」
他還沒說完。
他不死心地召喚道:「濯青。」
門帘輕晃,房外無人應答。
「我是想說。」祝予懷深吸了一口氣,「你穿走的是我的虎頭鞋啊!」
第034章 自作孽
趙松玄緩步走入觀雪閣中,便有宮人替他褪下了沾雪的斗篷。
閣中燃著熏爐,三面關窗,只避風的一面開著。透過那窗,可見如絮飛雪輕掠過疏梅瓊枝,映得枝頭初發的紅蕊愈發撩人心弦。
趙松玄抬眼望著,淺嘆道:「母妃好興致。」
閣中坐著個面容清麗的宮裝婦人,膝上搭著貂裘,臥著一隻圓潤的雪白兔子。她的眼角已染細紋,但因保養得宜,並不顯年歲。
聽見宮人通稟二皇子來了,她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懶懶地撫著兔子道:「今日這風颳得奇怪。咱們二殿下怎麼不同太子弈棋,倒被吹到本宮這裡來了?」
趙松玄行過禮,略抬下手,身後的內侍便奉上了幾盒裝點精緻的年禮。
「今日是元日,還望母妃看在這些好茶的份兒上,莫要叫人把兒臣打出去。」
江貴妃這才抬眼笑了一聲:「行了,就你嘴貧。快坐吧。」
趙松玄拂衣落座,四下看了看,笑著說:「觀雪閣閒置許久,恐有冬蟄的蠢物做了窩。底下人可仔細瞧過了?沒叫這些小東西妨著母妃賞雪的興致吧?」
江貴妃手上一頓,溫聲道:「你倒細心,本宮來前便叫人先清掃過了,這閣里乾淨著呢。」
又朝宮人揮了下手:「你們去外邊侯著。阿玄好不容易來一次,無甚要緊事,莫要拿來擾了我們母子相敘。」
宮人應聲退出閣外。等到閣中只剩了兩人,江貴妃撫著兔子的手停了。
兩人相視一眼,江貴妃道:「阿玄,你直說便是。我帶來的這些人,皆是信得過的。」
趙松玄微微頷首:「宮宴之事,母妃可有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