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予懷和衛聽瀾同時轉過頭,異口同聲:「太平春饒。」
柳霜一頓,拍了下柳雍:「哥,是我的錯覺嗎?我總覺得他倆比我們更像雙生子。」
柳雍大驚失色地去捂她的嘴。
柳霜一邊嫻熟地躲過,一邊順手從懷中摸出個匣子:「正好,我也要說這『太平春饒』的事。這東西是秋姚作為謝禮贈與我的。」
衛聽瀾的目光立刻鎖定了那枚樣式眼熟的木匣。
與岳潭找到的木匣不同,柳霜手中這個分量很輕,打開一看,裡頭只有薄薄的一張紙,和一些用剩的百花僵碎葉。
祝予懷對百花僵已經見怪不怪了,他看著柳霜展開那張紙,問:「這就是『太平春饒』的香方?」
「不止。」柳霜找出隨身帶的火折一吹,放在紙下烤了一烤,「你看。」
眾人都湊了過去,只見那寫著香料名的紙張透映著火光,慢慢浮現出奇怪的圖畫來——最上面是被遮住一半的圓形,旁邊繪著一株植物,下面則是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彎曲線條和斑點。
祝予懷思索道:「烏雲閉月,指的是遮月樓。」
謝幼旻指了指:「那旁邊這根開了花的大蔥呢?」
祝予懷頓了一下,無奈道:「那不是大蔥,是水仙。」
「這意思是,到遮月樓來找水仙?」柳雍聯想了一下前日的事,「我記得,與秋娘死在一處的那位秋嬋姑娘,扮的就是水仙花神。」
紙上剩下的那些曲線和斑點,祝予懷也解讀不出什麼來了。
柳霜的眉漸漸蹙緊。
線索所指的「水仙」已經死了,接下來要怎麼辦?
衛聽瀾猶豫須臾,還是將收在懷裡的木匣拿了出來:「我這兒還有個線索。」
那張簡陋的水系圖一擺出來,事情就很明了了。
柳霜將透光的薄紙與水系圖重疊在一起,赫然出現了一張簡明易懂的線路圖,而那些分散的斑點,則標識出了涇水沿線的幾個城鎮。
衛聽瀾的心跳得極快,秋姚突然遇害,定是把握了什麼要緊的消息,對瓦丹構成了威脅。
她留下的這張圖,會不會就是瓦丹輸送百花僵的路線圖?
圖中標註的那些城鎮,也許是細作的駐點,也許是那些賣國求榮的貪官的地盤,如果能趕在瓦丹細作進一步向大燁侵蝕滲透之前,斬斷這條路,將他們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