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大門的老鼠告訴我們,阿爾貝托騎士長又來蜘蛛街了,你和他們是一夥的吧。」獸人說道。
「我不是騎士,是神甫。」奧洛維斯說道。
「已經有人通報了。」獸人的短髮堅硬的豎起,像是一顆棕色的海膽球,他是個低階獸人,臉上部分還有毛髮,這導致他看起來更加醜陋兇惡,其他獸人也有很多明顯的獸人特徵,從頭髮里露出的或尖或圓的殘缺獸類耳朵,用香水也掩蓋不住的體味,臉上,手上的一簇簇毛髮,說話時突出的犬齒,還有斷掉的尾巴。
一家混亂的娛樂場所瞬間變得像個殘疾動物園似的。
奧洛維斯守規矩站在一側等著,塞繆爾站在他的身邊,一直看向那些跳舞的人,奧洛維斯捏了捏他的手,讓他不要看到不該看的。
塞繆爾又看向那些獸人。
「喂,你那是什麼眼神?」站在樓梯處的獸人不滿的說道,怒視著神甫的僕人。
「別激動,有話好好說。」奧洛維斯擋在塞繆爾身前,溫聲說道,塞繆爾已經收斂了氣息,獸人這種反應難道是小動物的直覺?
獸人也不敢真做什麼,他只是虛張聲勢,和不喜歡神甫僕人的眼神而已。
那個眼神,那個眼神獸人想起了年少流浪的時候,見到的一個人類肖像畫。那個少年的眼神和畫上的眼睛有點像,像是被畫上去的,獸人知道這是自己的錯覺,明明那個少年也是一個人類,大概是,他的膚色太蒼白了,暗紅長發又詭異的像海藻里藏著的蛇。
沒過一會,奧洛維斯就被請到了三樓貴賓室。
雖然早就來過了,但奧洛維斯仍然像第一次來這裡一樣,欣賞著屋內的裝飾。
塞繆爾坐在皮草軟椅上,忽然說道:「奧洛。」他拍了拍椅子:「坐,軟。」
奧洛維斯坐在他旁邊的皮草椅子上。
高跟鞋的聲音很有韻律感的傳來。奧洛維斯對著塞繆爾輕噓一聲,示意他不能再說話了。
塞繆爾咬著蘋果,很安靜的吃著。
「聽說有一位光明神甫要來我的舞廳掛靠他的魔藥師資格證。」紅舞鞋穿著紅裙,看見屋內的神甫,神色微妙了一瞬,她圍著他轉了一圈:「讓我猜猜,你該不會就是在萊斯巴拉葉夫人晚宴上,大放光彩的那位神甫吧?」
奧洛維斯拿出自己的高級魔法師證,聽見紅舞鞋的話,他摘下兜帽:「好像是的。」
紅舞鞋足足在他的臉上呆愣了有五秒。
「你的容貌的確如光輝般燦爛,我還以為外面的人瞎傳的。」紅舞鞋更加大膽的看著這位神甫,「為什麼選擇我的地盤呢?」
「你錢給的多。」奧洛維斯說道。
紅舞鞋笑起來。她抽走神甫的魔藥師資格證,坐在辦公桌上看了看:「很優秀的成績,但我已經有了一個魔藥師。」
奧洛維斯也沒強求:「那我重新找一家。」
「不過,我需要更專業的。」紅舞鞋嫵媚一笑:「你的工作時間是下午三點到晚上五點,兩個小時,每個月30金鎊,在蜘蛛街,再沒有比我更大方的了。而你只需要坐在那裡,給出關於魔藥的建議和評估魔藥級別,以及提供基礎治療。」
「給誰呢?」奧洛維斯想問清楚了。
「當然是給我的舞廳員工了,幫助獸人解決月底紅月的困擾,這是你們神甫擅長的,不是嗎?」
是嗎,奧洛維斯還沒治療過,但他一點也不慌,面色淡然的點頭:「可以。」
「我的舞女也是我的員工。」紅舞鞋狀似不在意的說道。
奧洛維斯覺得沒什麼問題:「可以。」
「你真的聽懂了嗎?」紅舞鞋懷疑這個多倫炙手可熱的優秀神甫沒明白她的意思。
「當然,我聽力正常。」豈止正常,已經好得給他造成困擾了,奧洛維斯在心裡默默吐槽了一句。
「給粉色浪漫的員工,包括舞廳里的獸人,舞女做基本療愈,我只提供技術,不包含其他支出,以及測評魔藥級別和給出一些缺陷魔藥的建議,」奧洛維斯說道:「同樣的,我不負責魔藥諮詢客源問題,這是你應該解決的。」
紅舞鞋臉色怪異起來,因為她沒在那位俊美至極的神甫臉上發現一絲一毫的鄙夷和輕賤。
「那麼,合作愉快?」奧洛維斯覺得自己沒什麼需要補充的了。
紅舞鞋和他握手,紅唇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