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希晨俯首盯著捆住他的雙臂,試圖掙扎,奈何根本不是柏莊的對手——在任何方面都是。
他漲著臉,皺眉道:「說話就說話,幹嘛突然抱我,鬆開。」
柏莊真的鬆開了一點,沒有放手。
「剛才吃飯的時候為什麼突然生氣?」
柏莊的聲線本來就又低又沉,如同交響樂中的低音炮,深沉有力,平時說話時就很帶感。現在還這般靠近他耳邊低語,好像行走的電流,把他的耳朵電得又酥又麻,耳尖都紅了。
尤其最後一個字上揚的尾音,簡直太犯規了!
譚希晨抬起手揉了揉酥麻的耳朵,斜目瞪了眼身後的人,「非要這樣說話?熱死了,鬆開。」
柏莊縱然不舍,還是鬆開了手臂,繞到前面,再次說回剛剛的話題,而這一次他用肯定的語氣說道:「你生氣了。」
柏莊深沉的黑眸似乎將譚希晨看穿,「為什麼?」
柏莊的反覆追問,惹得譚希晨臉色一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柏莊:「?」
譚希晨猶豫半響,「你為什麼在外面……在那些小女生面前立單身人設?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心思!」
最後幾個字後語氣陡然一變,警告味滿滿,似乎只要回答有一點不對,就掃雷失敗,全盤爆炸。
柏莊皺眉:「我什麼時候立單身人設?」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們,你結婚了,那些人都不知道你結婚了,而且……」
說到這,譚希晨莫名有些說不上來的酸澀,停頓了一下,「他們都以為你跟女生結婚,你剛才都不反駁。」
譚希晨被一股超出自己認知範圍的難受情緒淹沒,完全忘記了,就在不久之前,他還堅信,他們是為了一場「比賽」才結婚的。
譚希晨難過的樣子像一根針扎進柏莊的心臟,不是一次性的疼痛,而是細細長長讓他喘不上氣的難受。
「你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柏莊不敢相信,眼底閃爍著隱隱期待,但還是小心翼翼地確認譚希晨的想法。
「怎麼?」譚希晨說,「你不敢讓別人知道你是gay?你害怕別人知道?」
如果柏莊敢說「是」,就死定了。
「你不敢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除非……你是直男。」
譚希晨這句話非常地有誘導性,如果柏莊順著往下接,譚希晨就將不用再費心,就能贏比賽。
「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會告訴身邊的人,我結婚了,並且結婚的對象是男的。」
說完這句,譚希晨滿意地給自己點了一個贊。
又是立住自己gay人設的一天。
柏莊笑了,是那種從心底向外散發的笑容,像是某個重大的事情獲得允許後的開心。
「好。」柏莊眉眼含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