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每一根手指都仔細研究一遍,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譚希晨的手骨瘦削修長,指甲圓潤乾淨,淨白的皮膚宛如瑩潤通透的白玉。
如果硬要說,手指上多了什麼東西,那只能是……
「戒指?」柏莊不太確定地問。
譚希晨看著他,撇了撇嘴,心想,如果連提醒得這麼明顯都還沒看到的話,那明天,不,現在他就帶他去醫院看眼睛。
既然他都已經提醒得這麼明顯,這跟他直接說「不離婚」也沒多大區別,要不……乾脆直接說算了?
譚希晨點了點頭,說:「我就是想告訴你……」
沒等他把話說完,柏莊垂眸盯著手上的戒指,接過了話頭,「我明白了。」
譚希晨眉頭一皺:「你確定你明白什麼意思了?」
柏莊緩緩點了點頭,目光盯著戒指。
譚希晨瞬間喜笑顏開,「那就好,你明白我什麼意思就行。」
不然的話,其實他還是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的,能明白就好。
「嗯。」柏莊不舍地摩挲著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難過地說:「……你是提醒我,這枚戒指不要戴了是吧,畢竟都想跟我離婚了,應該也不想看到這枚戒指。」
柏莊說得傷心。
「什麼??」
譚希晨瞪大了雙眼,猛地看向男人,剛才不是說明白他什麼意思嗎?
怎麼就變成了是他不給他戴戒指了?
譚希晨陡然緊鎖眉頭,著急忙慌道:「我的意思是……」
「再讓我戴這一段時間吧,等我……」
柏莊閉了閉眼,睜開眼睛看著譚希晨緩緩道:「等我們離婚了,我就摘下來,一定不會礙你的眼。但現在我們還沒離婚,這段時間能不能讓我戴著,可以嗎?」
柏莊說得可憐兮兮,小心翼翼詢問他的樣子,好像他如果連這個小小的要求都不答應,是一個大罪人。
他的暗示不夠明顯嗎?為什麼還會以為他要離婚?
譚希晨鬱悶地想著。
他剛才已經打算說了,是柏莊說明白他什麼意思,他才沒有說出口的。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現在都泄完了,此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現在每天在說「離婚」兩個字的人是柏莊,不是他。
譚希晨突然怒瞪面前的男人,一個離譜的猜想突然浮現在腦海中。
柏莊把「離婚」說得這麼頻繁,是不是他自己想離婚,然後拿他之前說要離婚的事,當藉口?
沙發上的兩人暗暗較量,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一個氣呼呼,一個淡然自然。
但都無一例外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
離婚,門都沒有!
柏莊雖然最近嘴上一直掛著「離婚」二字,但絕不會讓這個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