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年齡,不可能管范長江叫老范,說的自然應該是范長江的父親, 「他去世了。」
姜子平不了解其中的原由, 只知道範長江的父母都已經離世, 既然老人問了,自己也應該告訴他。
畢竟人的生死沒辦法掌控,每個人都有權利知道答案。
老人沉默了一會, 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大概放空了幾分鐘,抬起頭看向姜子平, 「你是他的……」
「就算朋友吧。」這次他說了謊,總不能告訴對方老范的兒子也死了,他現在在調查那件事情的真相。
有些實話不方便說,說出來既傷人又傷感情。
「當年我們在邊境打仗, 好多人死了,只有少部分活了下來,這硬幣也是那個時候發現的。」老人喉嚨哽了哽,「也算是給當時那段經歷留個紀念吧。」
「就算在同一個城市,人和人之間的緣分也是很微妙的。」老人笑了一下,笑中卻沒有一絲高興的情緒,「現在想想,那場戰爭以後,我好像再也沒見過老范了。」
西京不算大,可當緣分耗盡的時候,就算只有十米的距離也會錯過。
能在不同的地方相遇無數次的人,或許真的是冥冥之中註定吧。
「謝謝您。」姜子平看了眼老人,一隻流浪狗跑過來,趴在老人身邊蹭了蹭他的腿,毛髮微卷的小傢伙輕聲哼了兩下,似乎在渴求他的關注。
老人擺了擺手沒再說話,從一旁拿起一隻火腿腸餵給面前的流浪狗。
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知道此時此刻他是怎樣的心情。
在姜子平轉身準備離開的那刻,他聽見老人用幾乎微乎其微的聲音念叨了一句,「可能哪天……你也見不到我了。」
或許人老了以後,就會開始思考自己哪一天會離開,周圍人所發生的任何事都會使他們的情緒有巨大的波動。
即使是幾十年來素未謀面的戰友。
可當一切情緒落幕以後,迎來的還是對生命的渴望。
火車站站台上,黃梓薇手中拿著一張南下的車票,她戴著一副巨大的帽子,帽檐幾乎遮住了半張臉。
今天風很大,空蕩蕩的站台上人擠著人,也抵擋不住寒冷的觸感襲擊著每一個人的體表。
黃梓薇用手拉了拉風衣的兩端,交叉著的衣襟將整個身體裹緊,她握著手中的證件,原本布滿陰霾的雙眼在看見火車駛來的那一刻微微亮起。
「排隊上車!看好了!這是二車廂!」從火車上下來放好踏板的乘務員站在一旁朝著排隊的人喊,他的眼神在人群中掃視著,黃梓薇下意識將帽檐壓低了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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