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在家裡並不受人待見,或者直接點說,丘家人對她毫無尊重。
那時候丘擇年級還很小,自然還不懂什麼情情愛愛,他只知道二嫂是個好人。
但她在那些人眼裡是抹布,是一個可以變成任何形狀的墊腳石。
她很可憐。
可憐到丘家明明那麼有錢,她和丘昌年結婚的時候甚至都沒分到一個房子。
她嫁進來的時候兩手空空,死去的時候也是兩手空空。
一個活了這麼多年,什麼都沒帶來也沒帶走的女人,其實也有她期待的事。
「如果以後你哥願意裝修新房子,我想在客廳裝一個水晶吊燈。」說這句話的時候,黃新蕊正在洗衣房用手搓他們全家人的髒衣服。
她的雙手因為長時間的浸泡肥皂水變得泛白,甚至有些起皮。
不過她的表情很激動,她好像一直都很快樂。
也可能是面對丘擇的時候。
人總有脆弱的時候,可將自己的脆弱展露給旁人或許需要巨大的勇氣。
她總是笑的,可丘擇見過她哭。
在她一個人的時候。
在她以為自己一個人的時候。
「你想要水晶吊燈的話,我可以讓二哥把這幢別墅的吊燈都換成水晶的。」丘擇坐在一旁的板凳上,他穿著校服,隨手從身後掏出一副膠皮手套遞給黃新蕊。
「二嫂,學校發的,我用不上。」
夏潔看著天花板,天花板上的吊燈晃啊晃,晃得夏潔心煩意亂。
「是關於我大哥的。信上說,我大哥當年的癱瘓不是意外。」丘擇的聲音從夏潔頭上傳來,聲音不大,不過足夠低沉有力。
夏潔微愣一下,她認識丘擇的時候,他大哥已經死了。
她聽說過他大哥的事,那男人算是家裡為數不多的正常人之一。
當然,另一個正常人是丘擇。
丘家人一群混蛋,一群人渣,好人都早早的死了,壞人都還安然無恙的活著。
有一說一,這日子過的挺沒勁的。
感覺整個社會都爛了,但每天還要那些人笑臉相迎。
「你大哥癱瘓的事過了那麼多年,誰還會把那些事翻出來提。況且逝者為大,他已經死了。」夏潔坐起來,將身上的披肩穿好,坐在丘擇旁邊的沙發上,用手拉起丘擇的手握緊。
男孩的手很冷。
一年四季都很冷。
夏潔也不清楚她對丘擇是什麼感情,可能是同病相憐以後身體契合帶來的互相慰藉,也可能還慘雜著其他的東西。=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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