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冊里是季桂蘭和丘昌年的合照,都是季桂蘭偷拍的,丘昌年從來沒有主動和季桂蘭合照過,但這麼多年,季桂蘭每一年都有和丘昌年的合照。
日記里除了訴說著對丘昌年的感情,還有最後一句話。
【我在我們的因果下種了一枚種子,如果能開出玫瑰,我就原諒你這輩子不愛我。】
丘昌年開庭的那天,丘家幾個人都去了,丘擇和夏潔坐在角落,一臉淡漠地看著被銬在中間的丘昌年。
坐在夏潔旁邊的,是丘昌年那個兒子,他也沒什麼表情。
有其父必有其子,兒子隨爹,爹沒心,兒子自然也沒心。
他估計也不在乎自己那個爹是死是活,反正有漂亮媽媽陪著,有錢花,小日子過得就舒心。
但他不知道,丘昌年進去以後,夏潔不可能養他一輩子。
一天都不可能養。
丘昌年那個爸媽倒是在最前面的位置哭的最傷心,一邊大喊兒子肯定是被冤枉的,一邊咒罵那些工作人員說冤枉了他們的好兒子。
丘昌年的妹妹也哭了,她哭的原因是覺得家裡最能賺錢的哥哥進去了,她知道那些錢都不是從正規渠道得來的,她哥進去以後錢是一定會被收走的,說不定那幾個房子都會被法院查封。
當了一輩子富家大小姐,自然受不了這種落差,甚至想想就覺得後半輩子無望了。
那些證據都上交了,整個犯罪團伙都被搗毀,原本烏煙瘴氣的霽封恢復了早些年的樣子。
蘇偉燁官復原職,原本社區裡的謠言自然是不攻自破,之前湊熱鬧說小話的居民嘴上說著「早就說蘇市長是好人,你們沒人信,沒他我們霽封早完蛋了。」
至於江競釗,姜子平提過讓江競釗回局裡副職自己讓位,被江競釗照著腦袋打了一巴掌。
江競釗的原話是,「老子辛苦一輩子,快退休了你倒是給我找上活了。」
駱誹見到江競釗的那天表情淡淡,但第二天起來紅腫的眼睛還是看出來他昨晚哭了。
不過兩人也就好了兩天,江競釗對著自家兒子那種管控欲望就上來了,天天催著駱誹回國外接著讀博,駱誹索性跑出去住進警局三天三夜不回家。
蘭馨和姜子平靠在橋邊看著遠處的風景,她今天沒戴假髮,頭髮已經長到耳垂,雖然比從前短了點,不過卻顯得更加颯氣了。
她將手放進口袋抽出一根煙,對著風點燃吸了一口,轉頭卻發現姜子平不知道去了哪兒。
煙沒抽兩口,姜子平拿著兩根棒冰小跑過來,「以後別抽菸了,抽菸對身體不好,吃這個。」
蘭馨笑著將煙熄滅,伸手接過姜子平手中的棒冰看了一眼,居然是姜子平當年在滄沅買過的那個牌子。
還挺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