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能吃?」
「特香,夏總一定要試試!」他站起,特熱情地給她拿上了一串。
她接過,瞅瞅這一串四個的東西,一節一節的昆蟲紋路油亮,可怕。都擱手上了,對面的人用期待的眼神盯著,她豁出去咬了一個,外面的殼倒是脆的,沒想裡面爆了漿,比喝那碗酒更痛苦。她硬吞了進去,覺得噁心。
梁青沒敢吃,也沒敢看,想著老大好慘。
「怎樣?香不香?」趙霽赫壞笑,等她評價。
她拿起茶猛灌,想衝掉那帶點腥味的濃稠感 ,「對不起,不習慣。」
張權捧了酒碗過來,「夏總,敬你一個!我喝不了多少酒,我們都意思下,誠意到,酒多少不重要。」他算謙謙君子,不敬酒又不禮貌,敬了又怕她喝多。
拉英給夏挽瀾倒上了一點點。
「幫我再多一點點,謝謝!」她對拉英說。
拉英看了眼趙霽赫,他對她微微搖頭。
「請倒上吧,三哥釀這麼好的酒,難得喝上,我敬張總!」夏挽瀾把碗端了起來。
拉英紅著臉小心翼翼地又添了一丁點。夏挽瀾笑了,這是她應酬過的局中,最淳樸善良的倒酒人。
這口酒喝了,她微醺。
天已全黑,篝火正旺,院子裡亮起了地燈,沿牆還亮起了一長串彩色的燈,一閃一閃的。
趙霽赫看著她的臉,忽明忽暗下,是美麗自然的輪廓,那雙漂亮的杏眼不時露出些迷濛,又清醒地克制和掩藏,竟令他有感覺。
他認為這不過是酒精疊加男人荷爾蒙作祟,這就是個逢場作戲的職場人,還是個媽媽,他怎麼會對這種女人心動。他收回眼神,埋頭啃上烤玉米。
山上白天和夜間溫差大,有些冷了。關旻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不聲不響地披夏挽瀾身上。她嚇了一跳,「我不需要,謝謝。」把外套塞回他手上。眾人眼下,他也不覺得尷尬。
趙霽赫看在眼裡,覺著這男的對這有家室的人明著曖昧,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夏挽瀾說去上洗手間,梁青跟了去:「我陪你。」
「沒事吧?」梁青在去洗手間的路上攙住她。她們在外常應酬,早已惺惺相惜。
「胃很不舒服,開始頭痛,酒還真烈!」
「你也是的,平時教我們喝酒不醉酒的那些方法哪裡去了,這一大碗吶,端起來就干。」
她沒吱聲。剛電話里陶惠茹的哭泣聲一直在她腦子裡蕩來蕩去,無法消散。
關旻見她們回來,搖搖晃晃站起身,他剛又和張權喝了半碗酒,喝醉了,紅著眼,直盯夏挽瀾:「夏總,我們喝一個!」
「自己人,不客氣。我們就免了吧!」
「咱們也合作愉快!」關旻端酒硬杵著。
「關總,夏總喝多了,我代她和您喝!」阮一言看不下去,端起酒插到兩人中間。
「小阮你這就太不懂事了,你怎麼能代表得了夏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