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他又變卦?」 梁青回了條語音。
他上次見趙霽赫,還是簽約前最後一輪談合同結束,大事完結,趙霽赫道別和他握了個手,笑著說了聲「辛苦了」,還特真誠。後來變卦,這個畫面對他造成了嚴重的心理陰影,獎金沒拿到手,買房的錢臨時還跟別人借了些,工作也干不下去,他恨得牙痒痒,幾個人里數他罵得最多最凶,在公司罵,在家也罵,罵了無數遍,現在為了五斗米折腰,見著這未來老闆,還得恭敬有禮,他渾身難受。
「趙總好……好久沒見。」阮一言把身上的雙肩包往肩上拉了拉,撓撓頭。
「坐。」趙霽赫拍了下他肩膀,抿嘴平和露笑。
阮一言在他對面端坐好,等待他第一個面試問題。
「你來這,夏挽瀾知道嗎?」
「她知道,她支持我來的。」阮一言實話實說。
這一句「她支持我來的」像是給他扔了根撓心藤,每天看不著,又不能找,抓著這根藤聊聊她也是好的。
「她支持?她怎麼和你說的?」
「她說好機會,看好公司發展,叫我別有顧慮。」阮一言回想了下。
「真這麼說的?」
「真的。」
「你跟了她多長時間?」
「快兩年。」
「她什麼管理風格?對你們嚴不嚴?」
「夏總對我們倒不會事事張牙舞爪,鋒芒畢露,很少給我們壓迫感,反正不是簡單的「胡蘿蔔加大棒」,她能真正驅動人心干好活。」
「她靠什麼驅動人心?說說。」趙霽赫笑笑。
「真誠和善意吧。我們都覺得她能激發釋放團隊的善意和潛能,不用和她內耗,干好活就行,大家都願意跟她。」
「她上班了?」
「上了。」
「去哪了?」
「梁一銘正。」
「都有誰跟了?梁青?」
「她去了,還有別的同事。」
「做哪一塊?」
「養老地產。」
他微皺了下眉頭,想,去啃上這一塊,找罪受,沒再繼續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