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楚辭發覺項一作為牧場的員工,竟然沒有樹立正確的價值觀,須得要和這孩子掰扯掰扯:「小陸公子怎麼會沒用呢,觀他言行舉止,也是讀書識字的人,養傷這幾天讓他也順便做一做牧場帳目。」
楚辭語重心長的給他灌後世雞湯:「在年少之時有事做、有苦吃是一種福報,乃是漫漫人生路上的無價之寶,我們應該幫助小陸公子發現他的才華所在,給他更多鍛鍊和積累的機會。」
項一:「……」
狗路過她的地盤都必須干兩天活再走。
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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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掌柜,西福樓的管事人。
今早寅時才歇,總計睡了兩個時辰。
一則,他心裡焦啊。
同行是冤家,他和盛三兩家酒樓還挨得這麼近,之前他費盡心思請回來的廚子是祖傳幾代的手藝,特別是炙羊肉很有一手,把雲間樓擠的門庭冷落。
那段日子,可以說盛三有多著急上火,他就有多快活,春風得意,出門那叫一個走路帶風,逢人三分笑。
盛三那個老狗,酒樓生意突然這麼紅火,現在輪到他酸的夜裡睡不著了。
二來,則是因為他要去做一件事,很重要。
胡掌柜特意換上棕褐外衣,踏一雙泥鞋,再帶上同色帽子。這個事交給別人他都不放心,特意帶的親外甥,身邊的傻外甥跟他一個打扮。
照了照鏡子,人靠衣裝,如今這打扮不復肥胖富貴的酒樓管事,整個人看上去灰撲撲的,不再打眼。
胡掌柜很滿意。
兩人匆匆出了門,趁著天色慾亮不亮,蹲守在雲間樓門口。
時間掐的好,沒等一會兒,雲間樓早上負責買菜的活計推著驢車出門了。
胡掌柜刻意留著一段距離,慢慢跟上驢車。
清晨的滁州城門較為清冷,街上三兩人,他和外甥用盡了十八班武藝,步伐要輕快,神情要自然,還要時不時藉助街道轉角巷子掩飾身形,官衙捕快追蹤江洋大盜都沒他用心。
哼,自己就是這個行當的老饕,胡掌柜嘗的出來,雲間樓胖廚子的手藝並無多大進益,還是新換的上等食材,硬生生讓菜色從四五分衝到了八九分。
做人做事,腦子*得活。
他盛老三不就是肉好雞好菜源好,他能買,自己當然也能!
噢喲,胡掌柜一個閃身躲進暗巷裡,外甥緊隨其後。
差點被發現了,幸好他反應快。
對方駕著驢車,食材運採回去都是用於午食和晚上,時間充裕,運菜小哥絲毫不急,慢悠悠出了城門。
胡掌柜和小廝步行綴於其後,躡手躡腳的跟著,棕黃的外裳在風沙漫天的城郊外就是最好的保護色。
一路上,驢車都是個緩悠悠的調子,兩人靠著急速步行也能跟上。
瞧這方向,是朝連雲山去的。
胡掌柜心裡嘀咕,就那山頭,沒水沒地,連點綠都難見,難道還有人養雞?
但萬一呢,今日他必須跟個結果出來!
跟著驢車走的第一里地。
胡掌柜雄赳赳,氣昂昂,一人走出了個百萬雄師過大江的氣勢。
只要想到雲間樓如今客似雲來的熱鬧,他邁開的雙腿仿佛生出無限動力。
生意,大大好。
銀子,多多有。
盛三?雲間樓?呵!
跟著驢車走的第五里地。
胡掌柜喘息聲逐漸急促,但目光堅毅,誰都不能阻擋他賺錢!
跟著驢車走的第十里地。
胡掌柜的胸腔如同破損的樂器發出沉重的嘶鳴聲,他在外甥的扶持下艱難挪動仿佛灌了鉛的雙腿,一步一歇,痛苦的目視驢車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視線里。
這、這他娘的怎麼還沒到啊?!
「舅爺,」外甥也累得夠嗆,哭喪個臉:「雲間樓的車跟丟了,怎麼辦,咱們現在回去嗎?」
「回什麼回,」胡掌柜喘著大氣兒,說話都覺胸口痛,費力瞪他一眼:「車跟不上了,你不沿著車轍印追?」
他也在懷疑,是不是被那個運菜的小子發現了,對方在玩他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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