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津,我太害怕了,怎麼辦,這樣下去,我遲早會瘋掉,我沒辦法了,我真的很害怕!」
嚴津這會煩著呢,扯開領帶,說:「溫涼,你要是不鎮定下來,遭殃的可不是你,還有我,還有賀承,都要跟著你遭殃,你明白嗎?」
溫涼哭著說:「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只是害怕而已,我現在每天都活在不安里,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我不是故意殺人的,是她先對我動手的,那個老女人,是她一二再而三的逼迫我,讓我給她錢,讓我幫她找兒子,我……」
「好了,我知道了,你別說了,你先喝杯水冷靜冷靜,晚點我回去陪你,好不好?」
「恩,我知道了,那你要早點回來。」
掛了電話,溫涼捂著臉痛哭流涕,完全沒想到事情會變成今天這樣,這跟她預想的完全偏離了。
她雖然搬來了嚴津家裡住,可是嚴津白天要出去忙,一直到深夜才回來,她很多時候都是一個人住,就跟之前她自己住的時候沒什麼兩樣。
她把屋裡的燈都打開了,亮堂堂的,房間裡有鏡子,她轉身看到了鏡子裡的自己,嚇了一跳,趕緊把鏡子都扔在垃圾桶里了,掛在牆上的,她拿來錘子砸碎了,狠狠的砸,直至都碎了,看不清人了,她才鬆口氣。
再三在家裡來回走,光著腳,披頭散髮的,臉色蒼白,眼神呆滯,狀態非常嚇人。
這會手機又在響,她回過神去拿手機,來電顯示是她父親,溫先生。
她看到的瞬間就掛斷了,不想接,她完全不想接溫先生的電話。
她看到了手機忽然想起了什麼,飛快撥通了一個號碼,她已經失去理智了,就想給賀川打電話。
她還記得賀川的手機號碼,她撥打的正是賀川之前用的。
但是顯示是關機了。
她不甘心,又給張助撥打了一個電話,她也記得張助的號碼。
張助這會在家,接到了溫涼打來的電話還挺吃驚,也有些無語,不知道她這個點打來電話是幹什麼的,也因為這通電話,把剛睡著的媳婦吵醒了,他哄好了媳婦才給溫涼回電話。
溫涼開口就說:「賀川現在的手機號碼給我,立刻給我,聽到了嗎?!」
聽到這瘋魔般的聲音也嚇到了,張助還喝了杯水才說:「溫小姐,老闆現在的聯繫方式我不方便給你。如果你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我轉達給老闆。」
他還能稱呼她為一聲溫小姐,也算是處於禮貌。
純粹是禮貌而已。
溫涼可不這樣覺得,她還是跟之前一樣,占據高位的姿勢說話:「你以為你是誰,誰允許你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告訴你你只是一個助理,我在的時候你是助理,我走了你還是助理,你算什麼,和我嗆?」
張助頓時不想理會她了,就當她是個瘋女人。
溫涼說:「把他的手機號碼給我。」
「抱歉,沒辦法給,而且這個點我已經下班了,不是工作時間,有事可以等我上班的時候再聯繫。」說著,張助就掛斷了電話,他也不想和溫涼耗時間。
他媳婦這會從臥室走出來,問了聲:「怎麼了?誰的電話讓你這麼不搞笑?」
張助緩和了態度:「沒事,就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你怎麼起來了,我吵到你了?」
「沒有,是我渴了,想喝水。你工作最近很忙麼,怎麼了?」
「沒事,公司事多,沒辦法,這都是很正常的。」張助說,「等這件事過去了,我跟公司休年假,帶你出去玩。」
「真的能休到嗎,你老闆不是很忙嗎,那你這個助理休年假,豈不是……算啦,這事不著急,先過完這段時間,你也好好工作,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我肯定也是支持你的。」
張助想到了這段時間頻繁出差,還有一堆事情沒處理好,頭都很大,要不是媳婦這麼無條件支持自己,他肯定是撐不下來的。
至於溫涼,這個女人跟瘋了一樣,也不知道她這麼瘋魔是為什麼,真的跟瘋婆子一樣。
張助被她這通電話嚇到了。
溫涼要不到賀川電話,一直在給張助打,但是張助都關機了,完全打不通了。
溫涼一直等到嚴津回來,一直懸著的心臟終於沉下來了。
嚴津是進了臥室才看到被砸掉的鏡子,不用想了,這就是溫涼做的。
「你把房間鏡子都砸了?」
溫涼說:「我害怕,鏡子太亮了,我總能看到自己的影子,不敢看,所以覺得還是砸了好。」
嚴津是沒想到她是把屋裡的鏡子都砸掉了,想到她最近狀態,他說:「要不給你找個心理醫生看看,你給自己壓力太大了,本來沒什麼的事,你這樣一搞,好像捅了天大的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