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孩子是他的吧，他還沒結婚就搞出孩子，曖昧關係一大堆， 私生活太亂， 他配不上你。」於霍下定結論。
明央笑出聲，於霍一本正經說人壞話的樣子少見，「顧總有真愛的， 喏，就是剛才那小孩兒他媽。至於其他的私生活，大概是消遣吧。」
於霍就是再直也聽出了嘲諷的意思，放下了最後一絲忐忑。這位顧總， 明央看不上。
「真愛好幾年不結婚？孩子都是那麼大了。私生活太亂，真愛也不怕得病。」
於霍嫌棄一臉。
明央：「你還真是一針見血。我們公司的同事還說顧總那是風流、有經驗、遊刃有餘，談戀愛結婚的體驗一定不錯。歷經千帆最後只停留在她的港灣。」
說完明央還笑了一聲。
「你不會真覺得這樣好吧？」於霍輕扶住明央的肩膀， 神色凝重緊繃，像是要打人。
但明央餘光一晃， 她肩上放著的帶著金表的手微微顫抖，在等著答案。
「那種人太髒了，配不上你。我雖然沒感情經驗，但你可以教我，我絕對好好學。」
於霍越說越自信。
他老爸說了，男人的長相、身材、廚藝和貞潔絕對是任何一個成功女人都拒絕不了的存在，加在一起就是絕殺。當時嗤之以鼻的言論，現在於霍奉之為信條。
「想的美。」明央甩開於霍不老實的手。
「別啊，我很好教的，我這麼聰明的男朋友，你拿下不虧。」於霍西裝外套就這麼隨手搭在肩上，大步追了上去。
「土死了。」明央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外套搭手肘上。」
「好。」於霍乖乖照做，雖然搭肩上更舒服，但明央發話了，他就把西裝外套隨手團成條，放在手肘處。
僵硬的大塊頭乖乖聽話，明央皺著的眉心鬆開，但越看越彆扭，明央直接上前。
於霍不敢動，手憑空垂著，任由眼前的女人擺弄。眼睫尾輕掃出一片陰影，白嫩透著紅的膚色在陽光下發亮，嘴唇好像桃花瓣一般柔軟可欺。但於霍清楚，不是的。
她是個很堅定的人，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願意為此付出努力。
於霍想起自己在明光孤兒院見到的那張照片，十幾歲的女孩子稚嫩又靚麗，在一群青春逼人的少年少女里好看地突兀，明媽媽驕傲地細數著女孩子的傲人成績。
於霍什麼都沒聽到，只是在那個傍晚深深地陷入那雙清冷沉靜而堅定的眼睛裡，她那時候年紀不大，很青澀一眼望到底。
他好奇女孩子現在是什麼樣子，所以他同意了相親。但沒人告訴他，好奇是心動的開始。
而現在，她含而不露，光而不耀，但在人群中依然優秀地讓周圍人嫉妒，依然堅定，依然前行，她一個人把自己培養得很好。
那雙眼睛，一如初地讓人沉醉。
本來只是好奇，但見面後，於霍就想試試。聊天的每字每句都是他斟酌好發過去的，等待的每一秒心都在忐忑。
「走吧。」明央往後退一步。
「好。」於霍的眼從那一張桃花面上不動聲色地挪開。
他剛被輕輕撫摸過的右手臂僵著，大步跟上明央，兩人並排走著。他不能著急，要慢慢來。
明媽媽囑咐過他，不管他們有沒有可能，要尊重她，剛才衝動握住肩膀就已經很冒昧了。
趁著明央心情好，於霍建言獻策。
於霍：「明央，對身高的要求能不能寬限一點，比如高出一點點也可以。」
他細細地研究了，其他的他可以符合。
清雋，俊朗也差不多。
有錢，他這條完美符合。
溫和情緒穩定，在明央面前他一直這樣，其他人，他努力。
只有身高，好像沒辦法。他家祖傳的，老於這麼大年紀站在同年齡段的老總里，高得突出。
明央嘴角微挑，咳了一聲，「其他方面突出的話，也不是不可以考慮降低身高的占比。」
於霍握了握拳，忍住內心的狂喜，面上情緒穩定道，「好的，我努力，請明央同志監督。明央同志什麼時候滿意了，一句話，男朋友馬上到位！」
於霍的眼神直直盯著前方，在身側明央的視線里，耳朵紅紅的，脖子也通紅一片。
最嚴苛的公司也沒有拿硬性的身體指標卡人，她是個善良的人，當然也不能這麼做。
是的。
夜幕低垂，風裹挾了幾分夜的涼。
在農場四散著的人聚集到了一塊準備聚餐，作為「預備家屬」的於霍也厚著臉皮，在明央公司同事打趣的眼神里，在顧琛敵視的目光里……成功落座在明央身邊。
為了防止擠到大家，於霍主動地往明央那邊靠一靠，在明央耳朵邊解釋，他不是他們公司的，自然要主動退讓。
明央看穿了他的小伎倆，只是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於霍的耳朵悄悄染上一抹紅，於騁那傢伙出的主意果然不行。
「好。」明央收回眼神。
於霍愣了片刻，然後心安理得靠著明央坐，之間的距離昭示兩人不同尋常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