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央淺笑著,狐狸眼裡清澈明亮,眼尾上挑不自覺地帶了分媚意,旖麗漂亮,纖細白皙的手指漠不經心地揩去林新蘭的眼淚。
「林同志,醫院確實有叫凌梅的護士,負責趙營長的康復治療,但凡事要講究證據不是?再鬧你就不占理了。再說了,一個巴掌也拍不響。」
聲音到後面越來越低,卻像是一陣驚雷震得林新蘭清醒過來,想起她的目的。
她要隨軍,要過好日子,要和趙維民好好的過一輩子,她不能這麼潑婦,對。
「新蘭,我和凌護士沒關係。」趙維民知道自己已婚,自然不會做違背原則的事,凌護士很好很溫柔,但林新蘭是他的責任。
「維民。」
林新蘭心裡卻是不信的,但聲音瞬間哀愁,咬著唇,撲到趙維民懷裡,只是抽噎著,像是無枝可依的菟絲花。
隔了十幾年時間,她對趙維民的感情早已所剩無幾,但趙維民別想擺脫她過好日子。
趙維民的聲音也緩下來,到底是一起長大有情分有憐惜的妻子,「別哭啊。」
「怎麼回事兒,慢慢說。」
相較於只見過幾面的凌護士,趙維民自然是更相信自己媳婦兒。
林新蘭腦子一轉。
哀哀戚戚地說著自己的委屈。
眼見兩人要開始,明央囑咐不要碰到傷口就離開了。
明央哼了一聲,轉身就去和院長舉報了。
趙維民這人作風有問題,糟糠妻子過得跟難民似的,這人還和護士不清不楚,他妻子還大半夜跑到醫院大吵大鬧,多影響其他病人休息啊。
至於後果,明央不管,她必須舒坦。
她可沒那麼好脾氣,由著人指著鼻子罵。
想到剛才的眼神,嘖,林新蘭也不是個好糊弄的。
趙營長啊,大難臨頭嘍。
明央騎上鳳凰牌自行車,扭頭回家,回什麼宿舍啊,老明都準備把她推火坑了。
她可真是個小可憐。
小可憐缺塊兒表,最好是梅花的。
一遛彎兒,明央回了部隊大院的家,門是楊女士開的,一見明央就眉開眼笑。
「央央,這麼晚回來啊?餓不餓,媽給你做夜宵。」楊女士噓寒問暖。
「媽。」
明央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裝的委屈也成了十足十的委屈,撲到楊女士懷裡,眼淚刷地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滾,眼睛鼻子都紅彤彤的。
「怎麼了,乖乖不哭啊。在宿舍住的不舒服咱回來住啊,反正也沒多遠。」
楊潔蓉給自家閨女擦眼淚,看給委屈的。
狐狸眼都耷拉著,艷麗奪目的小臉帶著點嬌憨氣,拱在她懷裡撒嬌。
「我爸呢,都怪我爸!萬一…」
明央橫眉立目,嬌聲埋怨。萬一她同意了,不是就淪為整個部隊大院的笑柄了嗎?
關鍵是趙維民和護士還不清不白的,別說不可能,但凡如果沒有點苗頭,怎麼會傳出這種說法?
「明遠山!出來!你做什麼了給咱閨女委屈的。」
楊潔蓉怒聲呵斥,明遠山批著外套,抱著茶杯,眼鏡都沒戴就出來了。
「我可擔不起,就她這脾氣,誰能委屈她啊?」明遠山笑著,顯然是知道自己啊閨女什麼性子。
「爸!」明央鼓著腮幫子,眼裡竄火星子。
「行,說嘛,看看我閨女占的什麼理?」明遠山搖搖頭,和藹的臉色一派縱容。
「爸,你之前給我推薦的相親對象是哪位啊?你不是說他適合我嗎?哪裡適合你倒是說說?」明央眼珠子滴溜溜轉,靠在楊潔蓉身上,身子軟得沒骨頭。
明遠山:「你說是趙維民?這小子能力在部隊算是拔尖的,軍事素質能力強,忠實可靠,是個脾氣好的,個子高長得也端正。」
「是挺不錯的。」楊潔蓉聽完點頭,「遠山你這點考慮得好,忠實可靠脾氣好,忍得了咱家乖乖驕縱任性的小脾氣,兩口子就是要互補才好。」
「媽——」
明央不樂意了,眉毛皺著,幽怨地看著楊潔蓉女士。
軟著聲音撒嬌,眼睛亮亮的,睫毛撲閃撲閃,「我脾氣這麼好,哪裡驕縱?哪裡任性了?我明明是最貼心的小棉襖。」
楊潔蓉忍著笑意,眼裡溫柔,「是,我們家乖乖最好了,媽一定給你挑個最好的丈夫,日子過得和和美美的。」
「那趙維民也不成!他都有媳婦兒了還和護士不清不楚的,爸你就是只看表面,不深入調查,犯了空談理論的錯!」明央教訓自家老爸。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