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其昭無奈地壓下身體的燥熱,搖搖頭,腳步放輕上前。
正要彎腰將人抱起送到臥室去睡時, 身下的未婚妻睜了眼,嚴其昭手上動作停住。
「陽台涼, 去臥室睡。」嚴其昭解釋。
然後俯身, 一把將明央抱起,離開時順手合上陽台門,月光卻不聲不響穿過門,兩人的背影被拉得很長很長。
把明央放到床上, 被子蓋好, 嚴其昭垂眼離開。
「嚴其昭,你要走嗎?」明央喊住人。
嚴其昭手已經放到了門把手上,復而放下, 「你困了。」他答非所問。
「你要是不想知道、不好奇的話,離開也可以。」明央掖著被子翻了個身,尾音藏著淡淡的失落。
他怎麼可能不想知道。
嚴其昭心頭微顫,轉身坐到床邊, 克制地、不容拒絕地將明央轉向他這面,「你說的,我清理收拾好後和我聊。」
「對啊。」明央反手握住嚴其昭滾燙的手掌, 「你先上來,下面太冷了。」
有暖氣不會冷, 嚴其昭心裡這麼想,但動作截然相反,他脫鞋穿著一身家居服上了床,兩人面對面坐著。
明央卻不說話,靠近嚴其昭,躺進嚴其昭的懷裡,被獨屬於嚴其昭的淡淡香味包圍,沉穩有不失傲氣。
她環住嚴其昭的脖頸,仰著頭看她的未婚夫。
五官深邃,眉目俊挺,他垂眸看著她,眼裡閃過一抹緊張。
「央央,我們先聊。」
嚴其昭覺得氣氛越來越不對勁。
明央卻笑了起來,笑得撲進他的懷裡,在他脖頸下胸膛上部的位置埋頭笑得發抖。
很快明央抬起頭。
眼睛裡沁著淚,眼角溢出胭紅春色,比醉酒的紅更濃郁,燈光下眼波流轉。
她半跪著和嚴其昭處於同一個水平面,掌心扣住嚴其昭的後腦勺,纖細的手指插入他的髮絲間。臉龐貼近,鼻尖貼著鼻尖,並沒有游離,直接一步到位。
嚴其昭眼裡驀然闖入一雙熟悉到心臟加速的眼睛,清亮純淨,像從高山上引的清泉。
笑容帶著眼波蕩漾,內里的情緒緩緩流轉,曖昧與情意交纏,嚴其昭無意識間喉結上下滾動。
呼吸間的氣息肆意地纏繞,唇與唇之間的距離咫尺,嚴其昭喉嚨發癢,嘴唇也有點干。
「央央。」他聲音啞得像壞了嗓子。
明央往前一點點,兩人唇瓣觸碰著。
嚴其昭沒有垂眼或者閉眼,只是定定地看著他的未婚妻。
聽到、也感覺到她微微啟唇,「我嘴唇好像…有點干,怎麼辦啊嚴其昭?」
明央手指把玩著嚴其昭的頭髮,一臉無辜地撒嬌,仿佛什麼意思都沒有。
撒嬌的聲音像勾勾纏纏的鉤子掛上心弦,輕輕一拉,就將封鎖在內心深處的猛獸徹底放出牢籠。
嚴其昭眼神霎時晦澀兇狠。
舔舐著明央的唇瓣,溫柔又不容拒絕地探開唇齒,克制也瘋狂地掃蕩著。動作急促,仿佛下一秒就會被迫抽離一般,恨不得將所有甜蜜都搜刮殆盡。
沉穩克制的人一旦衝動起來無法控制。
嚴其昭的氣息徹底侵入她的唇齒,糾纏不清,難以分割,明央艱難地迎合著。
中途往後退緩口氣,下一秒就被更為激烈的吻占據頭腦,像是浮沉在大海深處,浪潮翻湧,將她整個人淹沒。
嚴其昭沉浸地索取,侵略,搜刮。
完全不受外界影響。
明央勾著他的脖頸將其帶著躺到床上,半坐著親不舒服,躺下後,明央雙臂纏在嚴其昭的頸間,享受著人間歡愉。
渾身顫慄時死死地扣緊嚴其昭的後腦勺,雙腿靈活地纏上嚴其昭,將其困死。
擁抱不能證明喜歡時,便有了親吻。
親吻無法釋放內心愛意時,就有了深入探索。
明央的手慢慢放開嚴其昭的後腦勺,一點一點地往下,從脖頸到肩膀,由肩膀繼續往下,停留在那處,嚴其昭總推開她、不讓她碰的那處。
輕輕一按,嚴其昭「嘶」了一聲,低沉的喘息聲更為急促,他按住明央想往下探索的手。
微涼的縴手碰上敏感之處,頭皮發麻,嚴其昭的聲音啞得像發了高燒:「別…別碰這裡…」
「為什麼…你討厭我碰你?」明央喘息著,一出聲就帶著媚意,仿佛能勾魂攝魄。
嚴其昭克制著烈火焚燒的欲望,啞著嗓子,「明小姐,別高估我的自制力。」
明央在嚴其昭的胸口附近若有若無地畫圈,聲音慵懶,「嚴總,不用克制。」
話音剛落,嚴其昭將明央打橫抱起,困在自己懷裡,朝門外走。
明央環著嚴其昭的脖頸,手指在他後頸處撫摸,「怎麼,你玩得這麼花?不行,去床上。」
嚴其昭一頓,然後悶笑出聲,「去我房間,方便收拾,而且你的房間沒有避孕用品。」
明央撫摸的動作停住,挑眉,貼近嚴其昭的耳側,聲音慵懶里摻著媚意,「看來,嚴總是蓄謀已久啊,可真是、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