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晾在一旁的段程嘴角微微抽搐。
明大小姐你的包袱是真的一點都不要了?
不過明大小姐和明恆的關係看來還算和諧。
這樣也好。
至少,在明家,現在的女魔頭可以過得挺舒心的。
雖然他看不慣女魔頭,但還真不希望她落魄潦倒,別人他可以想像,但換成明大小姐,怎麼想怎麼違和。
明恆和明央細碎地交談,段程閒得無聊腳支地,往後仰著,有一搭沒一搭地晃著靠椅。
直到「次啦」一聲尖銳的聲音刺激著耳朵,明央回頭就看見段程討饒的手勢。
當然,明恆也聽見了。
「你那邊有人?」
「嗯,段程。」以防明恆不認識,明央又補充:「給你打電話接我的那位,榮誠段叔的兒子。」
「你們看來關係不錯?」明恆指腹摩挲著,像極了關心妹妹的稱職哥哥。
「得了吧,頂多算得上死對頭,還是他挑起的頭。」明央對著段程瞥了眼,收回視線,閉了閉眼。
「明大小姐!您慧眼獨具,怎麼還能貴人多忘事?」段程氣炸了,明明是這個女魔頭壓榨刺激他,他們在明面上才鬧掰的。
「反正都差不多,你那么小心眼兒做什麼。」明央揮揮手,不以為意,很是大方。
段程眼睛瞪圓,他小心眼兒?!
「閉嘴!我和我哥打電話呢,你這個妖魔鬼怪的,素質呢,自己吃了嗎?」明央一記眼神過去,段程啞火了,有苦說不出,這個女魔頭倒打一耙!
看似水火不容,明恆卻聽出了兩人的熟稔,他的眼神像驟然到臨的陰天,微暗,裡面藏著來勢洶洶的風暴,危險詭異,但依舊語氣溫和。
「明央。」
「對別人要有禮貌,保持風度。」
段程挑眉,看來女魔頭的哥哥對他的印象不是很好啊,一桿子直接把他支到了「別人」的範疇里。
雖然他確實和女魔頭除了死對頭沒有別的關係,但怎麼就讓人那麼不爽呢。
「他才不值得我有禮貌對待。」
明央沒好氣,嫌棄的意味十足。
段狗除了一張好皮囊,沒別的東西拿得出手。那一張嘴更是拖後腿的主力,怎麼沒有現成的啞藥呢,她一定餵給段狗。
明央很遺憾。
段程打了個噴嚏,疑惑,誰在想他?
明恆心裡的危機不適感越發濃厚,他的妹夫絕對不可能是段程,渾身的毛病,怎麼配得上他的妹妹?
心裡浮躁往上涌,就快要壓制不住,明恆道完別就迅速掛了電話。
平復情緒後,明恆也給自己的情緒反應一個非常合理的解釋。
他妹妹年紀小,容易被外面不三不四的人誆騙,他更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妹妹選了不合適的人,最後傷人傷己。
掛完電話,明央下樓繼續剛才的工作,把打電話時晾在一邊的段程繼續晾在樓上。
段程:……咳,習慣就好。
意識到他已經快被明大小姐牽著鼻子走,隨意戲耍後,段程臉色大變,跟打翻了顏料盤沒什麼兩樣,青青、白白、紅紅的。
然後輕聲咒罵了…自己。
他的自制力,意志力和堅韌不屈的靈魂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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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家住的時間,明央已經有點習慣並且免疫了這套流程:
封女士和她親近——明鶯冒出來搶走關注——封女士愧疚地看著她——她大度地表示理解——封女士因愧疚和她親近……
這套流程徹底完成閉環,明央都有點分不清楚封女士對她的親近是出於愛還是愧疚,也許兩者兼有,已經分不開了。
夏季哪裡都是鬱鬱蔥蔥的,明央二樓窗戶邊的青翠欲滴的樹葉在艷陽的炙烤下伸展著枝葉。
明央靠窗小憩,接到了明父的電話。
真罕見啊,她爸可是比明恆更純粹的工作狂魔,此生唯愛:工作和封女士。
居然有空專門給她打電話。
明央接通,「爸,怎麼了,封女士手機打不通嗎?我喊一下,稍等。」
明央有種面對上司的感覺。
雖然她還沒有工作,但已經有幸體會到這種壓迫感和隔著屏幕揮之不散的冷峻。
「不用,我是找你的。」
明父同樣對他相處十幾年的女兒生疏。
明央不知道該怎麼回,只乾巴巴地應了聲:「好。」
以往她和明父之間的聯繫樞紐就是封女士,現在直接溝通,有種莫名的奇怪感。